牧停甚至都在想,既然那两个人一开始的目标是自己,那干脆他就以自身为诱饵骗他们出来。
这个想法在看到坐在饭店里等他的邱墓时被打消了。
此时是七点,比他一开始说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但是看他那架势好像早就来了。
他在店外站了一会儿,然后这才抬脚走进去。
现在的他太弱了,就算要引他们出来,如果他没有自保的方法他只会成为第二个牧离臣。
或许,他早该答应爸爸的。
他还没高考的时候他爸就提出想让他学着管理公司,当时他找了个借口拒绝了,之后他爸在他上大学后又提了一次,那次他还是没答应。
主要是他实在是不想管公司,他自认为在那上面没有天赋,真管起来可能没几年就搞破产了。
可是除了这个,他暂时还想不出怎么才能让自己强大到在那个变态手里足以自保。
“牧停。”邱墓看到他后,眼睛亮了一下,立马站起身冲他招手,示意他自己在这。
牧停向他走来,坐在他身边带着歉意说:“等久了吧,对不起。”
“没事,我也刚来。”邱墓看着他的脸,眯了下眼,“你干什么去了?眼睛都肿了,哭了?脸色还这么难看。”
这就是他刚才在店门口迟迟不愿意进来的原因,他知道邱墓肯定会看出来,而且他也不指望邱墓会装没看见。
“嗯……算是吧。”牧停感受到他担心的目光,叹了口气,“边吃饭边和你说吧。”
邱墓在牧停没来之前就估摸着时间点了餐,本来能在牧停来的时候全部上来,但没想到他来的还挺快,此时饭菜刚上来没几道。
看着桌子上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牧停却兴致缺缺。
他将牧离臣的事情娓娓道来,吃饭也心不在焉,明显是在回忆他和他哥之间的事情。
他的声音平淡,像是在讲述别人的事情,只是他微沉的声音和眼里的懊悔与痛苦暴露了他那并不平静的内心世界。
邱墓认真听着,神情越来越严肃,直到牧停说起他刚刚的去向时,邱墓终于忍无可忍。
“所以你一直把这些压在心里?就连刚才要去做催眠你都没想到让我或者让别人陪你去?”
牧停抿了下唇,小心翼翼的开口说:“只是去拿回我忘了的东西而已,一个人就行了,而且你们都有自己的事……”
“牧停。”邱墓冷着脸,听着他这故作轻松的话语,邱墓的心情更不好了。
“……我下次注意。”
邱墓道:“我不是要你改变什么,如果你之前的方式让你觉得舒服的话那也可以,但是我不想看到你伤心的时候没人在旁边陪着,我不想看着你一个人承担所有,那太累了你知道吗?”
邱墓也是一个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肩上抗的人,所以他才会休学一年拼命为爸爸和弟弟挣钱,也将寄人篱下所遭受的不公和白眼全部吞进肚子里,更是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所以他才会轻易地被牧停的温柔攻势打动,自此栽在他身上无法自拔。
他明白把所有事情扛在肩上不愿诉诸于口是什么感觉,他也明白把自己不停的逼迫自己心里会有多么的累,虽然他们两人的经历不同,但是一味地逼迫自己只会让精神越来越紧张,就犹如一条被拉扯到极致的皮筋。
说不定哪天稍微再用点力,就会嘣的一声断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