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珲王蹦跶着谋反时,起先确实有拉拢云王府,还说云王和王妃的死有蹊跷,云舒自然知道父王母妃的死有蹊跷,但也不想被人利用,被傻傻的当了枪使,没掺合珲王,这些事,不值得拿出来大肆宣扬。
张先一边拈着花生米,一边说:“阿玹,当年的事不必太介怀,毕竟大家立场不同,各有所谋而已,对了,我听我爹说,珲王的那个儿子,也快回来了。”
“珲王的儿子,他回来干什么,他不是无诏不得入京嘛?”
张先特意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是瑞安长公主的寿辰快到了,长公主借机让他回京呢,想必是请了旨。”
珲王的儿子,司马昂,他的存在是个禁忌。先帝那么疑心病重的人,早己忌惮珲王,左不过差个理由除去他罢了,珲王的元妃也就是宋氏生下司马昂后,不久就被接到宫里来了,明为照顾,实为质子。
他一直在宫里到弱冠之年,老子轰轰烈烈造反的时候,他还作为质子被扣在宫里,后来珲王反叛,早己不在乎宋妃和司马昂的死活,兵败后,珲王妃自戕而亡,正德侯府和瑞安长公主力保司马昂,只是被削了爵位。
但好歹也是皇室血脉,所以有了自己的一小块封地,先帝下令他无诏不得入京。
张先想不明白,楮铭那厮前几日不是排除异己排得很开心嘛:“那武安侯,都不管的吗?”
云舒觉得,不是楮铭不管,而是管不了:“长公主和驸马都尉都是倚老卖老的,还有朝中不满楮氏的人也巴不得他们掐架呢,自然扇风点火。”
张先点头,这瑞安长公主和珲王都是当年先祖的宠妃江贵妃的子女,当年江氏一族也是权倾朝野的,瑞安长公主的驸马,都是光禄大夫赵家的长孙呢,虽说受珲王的影响,在朝中被打压,但是百足之虫还死而不僵,在大靖的实力是不容小觑的,被皇帝打击了这么些年,还稳稳当当的站着,这些年依附的世家也很能搞事情。
“罢了罢了,让他们掐吧,反正对你这小世子没影响,怎么样,下午去我庄子里玩玩?”
张先手里有些赌庄的产业,云舒一向瞧不上的。
一个爆栗给他:“还敢弄那些不三不四的,规规矩矩做生意不好吗?”
他抱着头躲到一边:“这年头,老实人活不下去!”
回到府中己经是酉时,宋鹤轩在翰林院有学正的供职,应该在和同僚们商议明天同乌孙的切磋,云舒从醉春楼带了阿桓爱吃的菜,到他的房里去找了一圈,都不见人。
程伯道:“小公子午时出门去了,说去醉春楼查查各庄子新送来的账册。”
心里一惊,“不可能,我一直在醉春楼,他根本没有去过。”
“那许是,在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来人,备马车,我去找。”
宋家刚刚遇刺,云述的腿又不方便,他身边也没有多少护卫……云舒越想越怕,程伯也不敢耽搁,下去备马了。
云舒刚到影壁,就看到阿景推着云述回来了。
“兄长,你要去哪?”
云舒蹲下来:“你去哪了?这么久都不回来。”
云述面色无波,却轻轻握了一下衣摆,复又放下,开口道:“我去查账了,一时忘了时间。”
云舒闭了闭眼:“阿桓,一下午我都待在醉春楼,你根本没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