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娘文思泉涌,提笔就来,一个时辰不到就写了三章,她满意的放下笔,站起来舒展了腰肢,又端起一边的茶喝了一口。
冬日的暖阳温柔的透过隔扇照进来,廊下的芭蕉叶子都黄了,枯萎在那里,一只胖嘟嘟的麻雀正站在檐下,歪着头瞧她。
门口的如萍瞧见夫人动起来了,忙走进来,低声说道,“夫人,大门上小章爷的小厮等在那,带了小章爷的信,说要见二爷呢,奴婢见了,打发他回去了。”
柳芸娘放下茶盏,忙说,“信呢?”真不巧,程德青正巧错开了时间。
如萍小心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来,黄色的信封上写了:程兄亲启,修林奉上。
柳芸娘看了信,知道这林婉婉被掳去县衙后院,正巧被章修林救了。
柳芸娘长舒了一口气,“佛祖保佑,阿弥陀佛啊 ”,柳芸娘不由说道,虽然命途多舛,但总算有惊无险,没有失了清白丢了性命,这林婉婉也是有些运气的。
如萍也跟着扫了几眼,知道这林姑娘被章修林救下来,也松了一口气,打趣道,“夫人,您也跟着张姨妈学会说佛祖保佑了,还有那小章爷,花花公子一个,这林姑娘不会刚逃出虎穴又入狼窝吧~”
柳芸娘也笑了,想到这小章爷,每次出去游玩,胳膊弯里揽着的女子就没有相同的一张脸,也是个不正经的。
不过虽然风流点,人品是好的,还有那刘晏,这三人并称钱塘风流三少,风靡整个钱塘,大姑娘小媳妇没有不街边偷窥过的。如今也都踏实做功课了,两人娶妻,也都琴瑟和鸣。
若是哪日,三人再都中了进士,那才真正是一段佳话了。
柳芸娘叫了翠儿进来,嘱咐她去县衙附近寻二爷,二爷问到了林婉婉的去处,说不定正在县衙附近呢。
柳芸娘也不写字了,叫婆子进来,拿着大剪子把芭蕉枯萎的叶子剪了,又把几丛冬青修剪了一番,院子清爽整齐了不少,又和如萍一起,把石桌上几盆菊花精心修剪了一番。
这以前不觉得菊花好看,还嫌它一股味儿,后来看着院子里春日海棠芍药,夏日荷花茉莉的,开的热热闹闹的迎来送往,秋日再看这菊花,才觉出菊花的千百种姿态来,光是颜色就七八种,更别说品种花型了。
关键是真的特别好养,不生虫子少病害,就见种花的丫头浇点水就成。
翠儿赶到县衙门口,就见二顺子正送了一个小厮走了,她走近一瞧,二爷就从茶馆出来了,翠儿忙上前把送信的事说了。
程德青听了也不说话,让翠儿回去,心里暗道,既然林姑娘被章修林藏起来了,县衙后院怎么也比那倚画楼稳妥,他叫二顺子去倚画楼挑事,逼老鸨去找董公子要人,一边又装作情深意重痛失所爱的样子,就蹲在衙门口守人。
老鸨听了二顺子的话,她怎么敢去向董公子要人,又怕二顺子闹事,让嫖客们知道她言而无信,肉疼的掏出银票来,希望通融通融。
只盼着董公子玩过几天就玩腻了送还回来。
二顺子推三阻四的嚷嚷几声,吓得老鸨浑身都压上去,恨不得用自个的胸脯堵上二顺子的嘴,连连哄道,“我的顺子爷,我也是为难啊,只要这董公子一送回来,我保证就给二爷送过去,你看如何?”
二顺子惺惺作态推搡了几下,收了银票也就回去了,只要这老鸨不要人,董公子又不找人,那林姑娘也就能安安生生的等到世子来了,也算省了一桩烦心事。
戌时三刻,程德青方才带着二顺子回了檀香院。
柳芸娘正在坐在梳妆镜前梳头,从镜子瞧见程德青,转头笑道,“这都几时了,才回来?”
程德青见她穿了绯色的寝衣,衬得她人比花娇,如瀑布的长发都梳在一边,露出白皙的颈子,他低头在那滑腻的肌肤上狠狠亲了一口,手伸到交领寝衣内,摸到那柔软的两团,狠狠揉搓了几下,满手留香,惹得柳芸娘娇滴滴的不满。
“讨厌,我刚抹过花露,轻点~”柳芸娘使劲推开他的头,程德青轻佻的掰过她的脸,对着小嘴又亲了一下,声音喑哑,“等我~”
说完,就去浴室洗漱去了。
柳芸娘心惊肉跳,羞得满面潮红,看他这样,今晚又是妖精打架不分上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