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父又盯着程德青,程德青失笑,伸手摸了柳芸娘的头,“挺好的,你高兴就好!我都是支持你的!”
柳父……
柳芸娘又翻了个大白眼,柳父正好转过头来看到,惊道,“囡囡,你这何时学会这个的?你娘举止娴雅,温柔大方,从不曾如此不雅,你这怎么都学了你祖母呀!”
柳芸娘……
程德青低声笑了起来。
连如萍翠儿也笑得肚子疼。
柳父痛心疾首,饭桌上拉着程德青不免絮絮叨叨,直说小时候的柳芸娘那叫一个娇俏可爱,后来长大了也是知书达理,明媚动人,只是不知这丫头越发长大了怎么越发不庄重了!
程德青慌忙站起来和老泰山赔罪,“古语有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必是小婿潜移默化地熏陶了她,是小婿的罪过。”
柳父立马犹如下楼遇到梯子,口渴遇到茶馆了,精神抖擞,兴冲冲的就开始数落程德青的不规矩,如此才带坏了她闺女。
程德青笑着陪不是,只把柳父哄得是眉开眼笑。
柳芸娘在一边眼神复杂的看着程德青做戏,也没有拆穿他。
饭后,程德青和柳芸娘告别柳父,坐着马车回府了。
一上马车,柳芸娘立马换了张脸,小脸绷的紧紧的,离程德青远远的,不说话,也不看程德青,直盯着车窗外看。
程德青伸手要揽柳芸娘入怀,被柳芸娘一巴掌拍掉手,柳芸娘还皱着眉瞪着眼睛说,“勿要动手动脚的,咱们不熟!”
程德青“呵呵呵”的笑起来,伸手又使了些劲,把柳芸娘硬是拖过来搂进怀里,双唇滚烫,贴着柳芸娘的脸颊,喑哑道,“怎么会不熟呢,前几日我和娘子你,还夜会周公,共赴巫山云雨,那时你紧紧地夹着我,还口口声声的说二郎我很快活呢!”
柳芸娘真是脸都臊红了,程德青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床第间的事也拿出来浑说!
她使劲挣扎起来,怒斥道,“前几日是前几日,你做了什么好事你自己心里没数吗?让我被全家耻笑,大嫂子也看我笑话!如今我不想与你有瓜葛!请你松开手,唉,不要亲我!”
程德青被她狠狠推开脸,心里也是有些气恼,见她还在挣扎,便两手使劲禁锢住柳芸娘的手脚,拧眉看她,见她还不依不饶的不像是撒娇,又听她这么说,便猜到她是知道了。
“芸娘,我非要故意瞒你,只是觉得没甚必要,也怕污了你的耳朵,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详细的与你说说。”
柳芸娘一听,也不动了,仔细听他辩解。
“那日散学,我带着二顺子经过永盛街那块,我本不想救她,可她看着我,我实在于心不忍,便折回去挨家逐户的寻遍花街找到了她。”
程德青声音低下去,“她是罪臣之女,有点牵涉颇广,老鸨说是贵人不许赎身,说是只能接客搓磨,我无法,便只能包了她以便周全,送信去寻人来救她!”
程德青摩挲着柳芸娘白嫩的肌肤,轻声说道,“在那楼里,她碍了别人的眼,所以我昨夜未归,把事情了了也夜深了,便不曾回去,直接去了书院了,你勿怪我。”
“此事暂时不要泄露,只等她上京的故交回来解救她再说。她是个柔弱女子,我未曾碰她一下,只是动了恻隐之心而已!”
柳芸娘抬起头来,看着程德青的眼睛,轻轻的说,“相公,我刚听到此事,心里是难过的,但是后面想想,又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所以心里是相信你的。”
柳芸娘顿了顿,又道,“不过夫妻之间,不能总是这样,你自以为对我好,瞒着我不和我说,可对我来说,你这是和我有了龃龉,我难免会猜疑,会瞎想,这样我们之间势必会产生误解。”
她转头看向车窗外,“夫妻之间有了误解,若不及时解开那就如一团乱麻,越缠越乱,早晚是解不开的结。相公,你想过白头偕老吗?”
程德青捏了柳芸娘的脸,气道,“说得什么胡话,我既娶了你,那必是要白头偕老的,你的意思我知晓了,我会改正!”
说完,两人抱在一起温存,夜色静谧,只听的马车的车轱辘声还有马蹄落地的声音,远处花街柳巷鼓乐声飘飘忽忽的传了一点来,程德青低头,在柳芸娘耳边,轻声道,
“那年我在银楼见了你,就入了心,你之前我没想娶过别的女人,你之后也不会有别的女人。”
柳芸娘听了,心房颤动,对着程德青深邃的眼睛,震动的说不出话来,程德青嘴角勾起,露出一抹笑,低头亲上了柳芸娘的额头。
“哪日得空,我带你去见见那林姑娘吧,你看如何?”
“好呀,相公,我刚刚有了一个美妙的想法。”
“哦,你说。”
“我写一个话本如何,就叫《桃花扇》,就讲的一个女子沦落红尘,后来与一个书生相爱。两人跨越千难万难终于在一起,结果外敌入侵,国破家亡,书生战死,那女子也出家做了姑子,相公,你觉得如何?”
程德青……
“相公,你说话呀~”
“哦,你高兴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