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瀚采唇角微勾,“不怎么样,只是,这事玩得有点儿大了,他应该及时收手,免得不好收拾。
“商旭,你是他的心腹,他不能自理的部分,你应该配合我,才能让他尽早恢复健康。”
商旭掷地有声道:“可怀疑主人已经超出我的份内事,燕家对我有恩,如果他有罪,就让警察来带走他。
“我不会做什么的,就算把我一起带走我也认了。”
陆瀚采赞赏地点了点头:“不愧是恒灿的心腹,那这件事告诉你应该没问题……
“他的心结促使他的第二人格复苏,驱使他不择手段地留下当年那个女孩。”
“当年?”
“你不知道吗?当年……”
-
开车去往明小姐出租屋的路上,商旭凝视着雨刷孜孜不倦地将雨水扫下去,脑子里也如同这雨水一般混沌滂沱。
由陆瀚采口中曝出来的一桩秘辛在他的脑海中盘桓不去。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当时商旭你还没来燕家,恒灿身上发生过一件大事……”
燕恒灿八岁那年,曾因不堪课业繁重离家出走,在那期间认识了一个女孩。
他们开心地玩了一下午,然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不知怎么,他们双双落到了一个人贩子手中。
后来,燕恒灿不知如何惹恼了人贩子,被其逼着爬上了火车车厢顶上,不明就里的孩子被顶上的高压接触网直接扔了下来。
女孩凄烈的哭声引来了大人,燕恒灿被及时送到医院,保住了一条命。
但那个女孩却失踪了,没有人知道她的下落,人贩子最终也没有找到……
自那天后,燕恒灿落下了线杆恐惧症的心症,更时常在梦魇中惊醒,梦里都是女孩的哭声。
陆瀚采也是为此才改行学医,他本来的梦想是当个飞行员的。
多年来,陆瀚采经手的疑难杂症无数,获得了海内外各种表彰和名誉头衔,堪称业内翘楚,却仍然拿燕恒灿的病毫无办法。只能做到缓解,让他不再害怕睡眠。
直到十四岁的时候,燕恒灿的梦魇不治而愈。
原因是他又遇到了那个女孩,但对方以前出过车祸,并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
……
“所以燕少并没有因为明悠小姐逃婚而生气,是因为他觉得她活着就好?”
商旭也是头一回听到这事,整个人如遭雷击。
“可是恒灿现在又发病了,你觉得是为了什么呢?”
“……”商旭并不相信燕少会疯成这样,尤其他是他的心腹,就算做也应该由他代劳才对。
而且他们是捆绑关系,他敢肯定,假设燕少有事坐牢,老夫人一定会将他一起送进去照顾少爷的。
燕家家规就这样,换言之,燕少没有必要瞒着他一个人做这些。
可除了燕少,似乎又没有谁有什么动机这样大费周章地对付明宛小姐。
但如果是燕少做的,他做得这么过火,明小姐知道了他们还能好?
“他不舍得伤害明悠小姐,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就伤害与她相似的妹妹?”商旭不确定地说。
陆瀚采一脸难评:“你那么维护恒灿,怎么就不能多想一步。
“难道不能是他觉得这些年痴心错付,想要讨一个说法,结果踢到铁板了?”
“等等,您的意思是……燕少认错了人,明宛小姐才是当初的那个女孩?!”商旭几乎惊叫起来。
“这就不知道了,只是一个可能而已。反正比你的说法要正常一点吧?”
陆瀚采啧了一声,“好了,逗你玩的,也不一定是恒灿做的。本来只是想诈你口供,没想到这么没劲。”
“啊?”
“恒灿的测试结果确实有问题,我本来以为他心理变态,抓着人家女孩玩起了霸总的游戏。”
“那、那这些证据?”
陆瀚采把商旭手中的资料一把夺回来塞回口袋。
“做着玩的,对我这个跳级博士后来说,写点伪论又不难。你居然没看出来啊,我要告诉恒灿,让他扣你工资。”
“!陆少,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