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墨!”随着这三个字从钱硝桦牙缝里挤出,他体内的蛊虫仿佛受到了刺激一般,开始疯狂地蠕动起来,这种异常的躁动使得钱硝桦本就焦躁的心情愈发难以平复,他死死咬着牙关,脸上的青筋如虬龙般根根凸起,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之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胸口的痛苦,但发出的声音却也越发勉强:“大殿之上……你竟敢动武……”
然而,话未说完,钱硝桦便突觉胸口一阵剧痛袭来,犹如翻江倒海般令他无法忍受,
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一股猩红的鲜血毫无征兆地从他口中激射而出,溅落在脚下的石板上,让周围的人心惊不已。
“古-羽-墨!大殿之上岂容你乱来!”眼见钱硝桦突然吐血,站在不远处的兰沁弦立马站出指责道。
“七弟,大殿众目睽睽之下,古中堂自始至终并未挪动分毫,钱大人却是突然间口吐鲜血,想来定是钱大人身体抱恙,此时又强撑病体上朝面圣,以致于在大殿之上如此失态,实在有失体统,更是愧对圣上龙颜!”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太子兰沁天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的语调不疾不徐,字斟句酌之间透露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
大殿之上使用内力伤人之事,无论钱大人所言是否属实,兰沁天都绝不能让此事成为确凿的事实。
如果坐实了这件事情,那么皇上必定会对古羽墨产生顾忌和猜疑。如此一来,很有可能连兰沁天自己都会受到父亲皇帝的猜忌和提防。毕竟,宫廷之中的权力斗争错综复杂,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引发轩然大波,此事绝不能发生。
“皇上,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啊!刚才的确是古中堂动用了内力,才将微臣震出内伤的,绝非微臣有意为之,请皇上明察。”钱硝桦慌忙跪地叩头,诚惶诚恐地请罪道。
“启奏陛下,微臣自始至终未挪动分毫,况且,若微臣当真以内力伤人,为何其他人安然无恙,唯独钱大人口吐鲜血?按常理推断,此时该吐血的应当是艾大人才对呀。”古羽墨微微躬身,语气坚定地禀报着:“若是七殿下对此心存疑虑,不妨传召太医前来给钱大人诊治一番,自然就能水落石出了。”
“你......”钱硝桦还想再辩解几句。
“砰!”只听得一声巨响传来。
兰睿英猛地抬起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之上,怒不可遏地道:“够了!都闹够了没有,此事就交由艾忠去办,彻查京城内外以及宫廷之中所有相关人员!”
“喳!微臣领旨谢恩。”艾忠连忙用衣袖擦拭了一下额头渗出的冷汗,战战兢兢地叩头领命道。
“皇上,不……不好了!”此刻,管事太监元公公心急如焚地小跑着冲进大殿,双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