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殿下出发那日不还跟妾身说总算能安生的睡个好觉了,没有阿琦在怀里蹬被子,扰人清梦。”小鸾捂着嘴笑道,“原来都是言不由衷。妾身也想孩子们想得厉害,真恨不得插上翅膀即刻飞回他们身边去。”
“都叫你不要跟来在府中好好养胎,照顾孩子,你偏要来,这会儿又想得紧。”
“那不一样的,做母亲的挂念孩子是天性使然,可妾身若是哪日见不着殿下就有如刀割心头一般。”女孩吻着他的脖子,喃喃道:“妾身从十岁起就只有这么一个愿望,只盼长伴君侧,日日相守,永不分离。”
回到昭王府,一干侍从皆列队等候,小鸾还未见过太医,就有宫里的赏赐来府,如今执掌内宫的贤妃娘娘赏了好些东西给小鸾,宣云弋叫她先去找太医看诊,由他来应付宫里的人。
时任太医署医正的许太医是宣云弋心腹,最精于妇女症,小鸾怀宣黛时就是由许太医照料,他隔着绸布缎子为小鸾细细把脉。小鸾眼看着太医的面上渐渐露出凝重的神色,忍不住出声问他腹中胎儿是否有异。
许太医恍若未闻,要小鸾换过一只手再诊,同时唤来身边的医女,“琅玕,你在夫人手肘上三寸处竖掌轻敲。”
那名唤“琅玕”的医女低声应是,恭敬地埋首走到小鸾身边,以掌击打她手肘,小鸾受了一击,吃痛地捂着被击打之处——奇怪,这侍女并未用力怎么会疼?
“夫人觉得如何?”
“疼,还有酸涨的感觉。”
“是否隐隐发热?”
“有一些。”
许太医收起绸布,命人取来纸笔写方子,小鸾捋好衣袖,见太医拟的药材与往日大不相同,捂着小腹追问:“许大人,烦请您告知,我腹中胎儿究竟如何?”
“怀胎的妇人脉象应当圆滑流利,应指有力,如珠落玉盘,方为安康。可夫人的脉象迟缓无力,有虚寒征兆,方才我让琅玕击打夫人的手肘,琅玕并未使力,夫人却有酸胀发热之感,说明经脉不畅,略有阻滞。”
“许大人。”宣云弋打发走玉屏宫的太监,便立即赶来陪小鸾看诊,一进到屋中就听到不好的消息。宣云弋按住起身行礼的小鸾,叫她乖乖坐着不要乱动。“你有话直说,孩子到底如何?”
许太医斟酌片刻,还是据实相告:“臣一定尽力为夫人安胎,若能保过头四个月,便一切无虞。”
小鸾听了这话不禁凄惶地去抓宣云弋的衣袖,他捉住她的手,拢在掌心,温言宽慰道:“许太医杏林妙手,最善妇人症,你只管照他的话做,好好养胎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