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几日后,臣的家门便停了具女子的尸体,尸体衣不蔽体,生前受人凌辱,死状极其残忍……”
说着,他眼睛里冒出怒火,指尖攥得发白。
“臣自然知晓,这是陶右丞的挑衅,也是他的提醒。”
“臣未曾想陛下会在秋猎,遭遇不测,且刺客又恰巧又被纪君所捉,当场指认,死无对证。”
“臣自是愤慨难当,但眼下身在囚笼,证据确凿,无以自白。但纪君虽然有些莽撞,心性纯良,心里只有陛下,臣……”
千凤仪眉头紧蹙,打断了他的话语,
“当年,尚书仅凭借千凤翎的一句话,便推断出朕身处险境,冒着满门抄斩的罪名,将朕救了出来。”
“如今只不过被小人算计,陷入泥坑,尚未算然陷入绝境,尚书便丧失斗志,岂非让人耻笑?”
听得她的训斥,纪守黯淡的眼眸,逐渐有了光彩。
他终于抬起头,干裂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陛下当真有良方,能为臣洗刷清白?”
千凤仪勾唇一笑,从袖口取出一个玉瓶,将药粉撒在茶水里,眸光越发诡异。
“那就要看纪尚书,愿不愿意以命相赌了。”
话音刚落,纪守便毫不犹豫地将酒水一饮而尽。
“纪君一生戎马,从未受过半点秽语。臣可以死,但绝不能让他人指着他的脊梁,讥讽他为罪臣之子!”
说着说着,他猛地呕了口黑血,随后瘫倒在地。
见此情形,千凤仪缓缓起身,蹙眉怒喝道:“是谁在纪尚书的饭菜里下毒!”
守卫匆匆赶来,慌忙跪下:“奴才不知,请陛下恕罪!”。
千凤仪眸光阴冷,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
“刺杀朕的幕后主使,还未水落石出。有人便已将纪尚书当成替罪羊,杀人灭口!这是你们的失职!”
“奴才知错了!求陛下法外开恩,饶了奴才这一回吧!”
看着侍卫满面涕零,千凤仪嫌恶地甩开手,冷声道。
“即刻传崔太医医治,若纪尚书救不回来,尔等皆为陪葬!”
说完,她愤怒地拂袖而去。
第二日,朝堂之上,以陶右丞为首的百官,依旧激愤进谏,要求诛杀纪家满门,以儆效尤。
千凤仪却靠在龙椅上,食指一下又一下地敲打着把手上龙头,漫不经心道。
“想必纪尚书天牢遇害的事,各位都已经知晓,且为朕亲眼所见。”
“诸位以为,一个被困在牢笼中,行动不便的半百之人,是如何在守卫送来的残羹里下毒呢?”
群臣低头不语,陶磬却上前一步,中气十足道:“许是他在进入天牢前,便知自己其罪滔天,难逃一死。”
“所以故意在陛下面前,使用苦肉计,借以让陛下忆及过往的情分,博得圣上怜悯,也未可知?”
千凤仪微微勾唇,气定神闲道:“陶右丞既然认定了,纪尚书就是罪魁祸首。不如朕也讲一些有趣的事情,请诸位一听。”
“有一老妇,状告朝中官员,强取民女,杀子杀婿,又一把火毁尸灭迹。最后那个女人,却衣不蔽体,凌辱而死,曝尸于尚书府门前……”
“陶右丞既然耳聪目明,不如为朕解答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