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传来熟悉而厌恶的温度,千凤仪下意识地就想躲避。
可只一瞬,她便克制住了情绪,脸上换上久违的笑意。
“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朕才故意支开纪君,给了你我独处的时间。”
此话一出,陶灼华脸上的不悦,转瞬即逝。他惊喜地挽着她的手臂,娇嗔道。
“臣侍这三个月来,一直都在乖乖地喝崔太医开的药,从未有一顿落下。”
“太医说,再过些时日,便可以药膳代替,到那时,臣侍就可以……”
他不再说下去,又羞怯地别过眉眼。
而千凤仪见此,却捏着他的下巴,扳过他的脸庞,迎上他的眼眸,坏笑道。
“如此说来,灼华是想朕了?”
他握着她的手腕,眸光若水,我见犹怜:“陛下姿容胜雪,柔若无骨,又是辰国的主人。”
“没有哪个男人,会躲得过陛下的石榴裙。”
千凤仪莞尔一笑,爱怜地摩挲着他的唇瓣:“灼华的嘴就像抹了蜜一般,最是让朕喜欢。只是不知尝起来,是个什么滋味呢?”
话语间,千凤仪已然笑着贴近。
陶灼华吃斋多日,哪里受得了这般诱惑,只觉得心脏狂跳,脸颊都泛着滚烫。
但就在这时,纪寒柏高声呐喊道:“陛下快来呀!臣侍和星吟都已经等不及了!”
千凤仪抬头望去,纪寒柏一身暗红色骑装,长发高束劈,神采奕奕。
“知道啦!”
话语间,她已然放开陶灼华,拎着裙摆,欢喜地迎了上去。
陶灼华惋惜地回味着唇瓣上的柔软,又抬头看向纪寒柏,气愤不已。
“这王八蛋!总是坏我的好事!”
宽阔的草地之上,远远地立着几个靶子。
阳光映在他的脸庞,俊毅而朦胧。
纪寒柏好整以暇,从箭篓里拔出一根沉甸甸的银镝长箭,缓缓拉弓上弦。
他眼神微眯,瞄准靶心。随着尖锐的破空之声,刹那间,长箭直指靶心,分毫不差。
啪啪啪——
千凤仪忍不住连连摆手,高声赞叹。
“好!朕的神武将军!当真是不减当年风采!”
“寒柏哥你真的好厉害!快点来教教我吧!”
听得二人的褒奖,纪寒柏颇为得意地收起弓箭,又耐人寻味地瞟了陶灼华一眼,漫不经心道。
“正所谓以色侍君,能得几时好?若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不过是镜花水月,空欢喜一场罢了。”
陶灼华自是听得出他的嘲讽,反唇相讥道:“只要能陛下的关心,这便是这张脸的福气。”
“更何况,本君的位分,仅次于君后,父亲又在前朝,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某些人总是恬不知耻,利用过往的情分,故意牵制着陛下的心。可谁又知晓,陛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