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迎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群臣恭贺声震耳欲聋,可见这位皇后多么的风光无限,皇后视线扫过血夜时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血夜不禁起了疑心。
当她在看到祝渝澈的时候已经掩盖不住惊讶,皇后几乎没有人前失态的时候,这是第一次。
“娘娘,是朕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临安皇不远千里的来北靖是北靖之幸,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海涵。”皇后边说边落座,丝毫不提刚刚的事情。
“娘娘言重了。”
一听她是血夜北靖老皇干咳两声,“血夜阁下能来也是北靖之幸,只是这没有多的座了,阁下……”
“坐朕身边。”
所有人都看着祝渝澈,片刻后又如同见了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把视线转向血夜,又被血夜刀子般的目光吓退了。
“临安皇和血夜不是不合吗?这看着也不像啊。”
“这这这,他们怎么看起来有点亲昵啊。”
“我也觉得,难道他们……”
“那临安皇至今后宫无人,还有闲话说他不举呢。”
皇后落座后对着身边的映薰轻声说:“你刚刚祝渝澈和血夜了吗?”
“看见了。”
“可有看出什么?”
“血夜与她生的一模一样,临安皇也只有眼睛与那位有八九分相似。”
“果然不是我的错觉,他们真的回来了。”
映薰亲眼瞧见了却还有些不可置信,“奴婢所知道的,上古不周神掉入九参崖都没能逃脱魂飞魄散的结果,为什么扶玥可以?她怎么可能比不周神还要强?”
“大抵是命吧。”
寒光一闪而过,立于殿中央的女子已经到了临安皇的桌边,她右手拿着一把匕首插在桌子上,俯下身子邪魅一笑,“怎么,不怕我把你刺死?”
他抬头注视着她的眼睛,报之以笑,“朕一直等着。”
场面越发温情,楚怀见到这一幕更加心烦,低吼道:“给我。”
“殿下不能再喝了。”
“你懂什么,给我!”
张寻翊愣了,不自觉想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你们……”华贵的园子里,一个女孩跪坐在地去拾起到处都是的珠子,泪眼朦胧的她看不清楚这个世界。
她母亲身份低微,病故在那一年的春天,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
不能丢,不能丢。
她一遍遍地告诫自己,眼泪也来不及擦,身旁的少男少女就用嘲讽的目光看她,可是她不在意,她只要母亲的珠子。
“身在相府又如何?还不是个弃女?”
“她居然也配来这入剑会,谁让她进来的?”
“回你的小狗窝待着吧,瞧瞧这可怜模样。”
“真丢人,我呸。”
少了一颗,为什么会少了一颗?她四处张望,发现最后的那一颗落在了一个少女的脚边,她不顾颜面伸手去捡,却被那少女一脚踹开,怀中小心翼翼捧着的珠子再次滑落在地,向着四面八方散开,清脆的声音把她的心推向了深渊。
她愣愣地坐在地上,那么一刻钟想要结束自己。
“你们在做些什么?可否带本王一起?”那个润玉般的声音响起来时她抬起了眼睛。
“是端王殿下,我们……”场中人支吾半天,垂下了头。
“瞧瞧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本王可是记住了你们的脸,别让本王在入剑大会上看见你们哦。”她用着最温润的声音说着最具有威胁的话,少男少女们大惊失色,仓皇而逃。
比他高一个个子的少年蹲下替她一颗颗拾起那些白珠,白珠衬得他的手指骨节分明白皙如玉,她一下子看得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