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理查德大声反驳道:“弗丽嘉不可能这样对我!”
她就随口一说,完全没想到有这种效果。
“可不可能谁说的定呢?不然你觉得我是从哪来的。”恶魔微笑。
有些东西不用说清楚,只要有了倾向,人脑就会自动脑补。
那人回来以后全场才活过来一样开始叽叽喳喳。
“所以既然确定了,那么现在可以开始正事了吗。”陆秋拍了拍手,把他们的注意力扯回来。
人群的吵闹声过了一会才渐渐回落。
“那以后大家的阶级划分……”还是刚才那个男人问道。
“阿特拉蒂人那边我不管,在我这不需要什么阶级。”这些人不是野人,他们都是从文明社会里来的,所以她的话一听就能懂。
他似乎思考了一下,上前一步:“我叫沙利文,制药师。”
奥利菲亚在一边很快记下。
有了他的带头,陆续有人响应。
陆秋发现这些人不是有钱人就是搞科学的,剩下某些站在边上不敢上来的,也很明显不像什么好人。
有些倒不是被拐来的,只是好奇害死猫或者别的什么委托,还有就是帝国的战俘,所以B、C类人大概是最多的。
因为血族不能生孩子,倒是没有小孩子,只是奥利菲亚这种转变得早的,看上去比较像小孩儿。
以前理查德在这里可真是个土皇帝,因为弗丽嘉的纵容,他在这做什么都不会有人管。
加上他还是前军人,拉上几个被定性成死刑犯的,基本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他看上的人,不管男女老幼,都算是他的私有物了。
专门服侍他,给他打扫卫生、表演,甚至解决个人问题,要不然就是打手小弟。
他看不上的,就是一般的干活的牛马。
反正血族命厚,所以一切的供给都是活着就好。
看着一群人群情激奋,建言献策,热娜在一边冷冷说道:“你最好不要全听他们的,在这个地方,很多事根本做不到。”
“我当然知道。”陆秋瞥了她一眼:“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热娜几乎知道理查德的所有事,岛上的一切物资、人员,也了解岛上的历法。
按理说这样的人应该是理查德手下最得力的干将,但她的态度一直没什么大的变化,好像理查德还是陆秋,封建还是共和都没关系。
试着跟她套关系,都被轻轻避过。
好像她无欲无求无爱无恨。
有种被榨干的社畜的美感。
这人不知道弱点,也不知道来历,简单的说就是不知道她想要什么,想重用也要犹豫一下值不值得你的信任,会不会卧底在这边,过两天帮着理查德反打来了。
不过她没打算在这待多久,能有个管事的百晓生挺好的。
人太多了,所以陆秋临时加了两个人帮忙记录。
岛上某种植物的叶子干燥以后就能充当纸,而笔就用空心的草根,墨水更简单了,墨鱼的墨抓一只能用很久。
半天下来,名册和建议装订起来记了两大本。
建议分为民生和人际两种。
什么自来水、食堂改进,住宅区改进,有人甚至建议造个风力水力发电机什么的。
人事嘛,虽然有推举的有毛遂自荐的,但不少是对理查德和他的小弟们的批判。
她刚来这个岛上,人不认识几个,只能让热娜一起来看。
“你是想要什么样的结果。”她直接问道。
“能快速运转,这些人里太过分的我当然会管,但里面一部分多少有点……”陆秋看着记载人事关系的册子,敲了敲桌子。
热娜似乎稍微放松了些。
她很强没错,昨天有很多人都见过了,不知道是圣血族的眷属还是高等红血族,但都不重要。
她看着太年轻了,热娜很怕她张口就说我要绝对的正义和公平。
有时候这两个条件本身都是相斥的,如果她说出这种话,热娜觉得自己就不用再管了。
两个人临时筛了一个名单出来,组织架构是现成的,陆秋这段时间都在了解联邦的各个机构,对这么个小岛绰绰有余。
令人稍微意外的是,这岛上大概有三百多人,被骗来拐来的很少,被俘虏的人很多,一些是机缘巧合下抓来的。
其实说实话,要不是理查德那么不做人,一开始的金字塔形也确实适合治理这里,因为士兵很多,如果不采取强制手段,大概率每天闹事都解决不了。
好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那些会闹事的要么被收拾掉,要么成了理查德的小弟,现在被她一起暴揍残废,丢在牢里待着。
不过昨天有几个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第一时间扑上来,也就被她绕过一命。
现在这些人被叫到她跟前,有十一个。
而且大都被很多人投诉过为非作歹。
“你们有什么想法么。”
她坐在昨天的办事处里,见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公平起见,每个部门的人经过她的初选以后都要再投票,才能选出最合适的。
以前她没怎么做过这种行政工作,从零开始建设一个机构,她现在有一点点理解亚当了。
有些人也许不那么完美,但可以让这个机构运转起来,有些人虽然道德更好,但很难挑起大梁,没有一个各方面平衡的人才出现之前,也只能用那个道德有些瑕疵的人了。
但他们建筑的同时,也在给自己捞好处留退路,到时候就算真找到合适的人,这种机构也变得千疮百孔,积重难返。
“我们会效力大人的!”为首的一个大声说道,然后就要跪下。
“我不用你们跪。”她淡然道,这种表面的行为并不能打动她:“你们在上岛之前做过什么我不关心,但在理查德指使下的为虎作伥不能就这么算了。按照现在我手上知道的案件,已经足够将你们处以死刑了。”
热娜在旁边瞥了她一眼,很能明白她话里的心机。
现在就把所有的罪推给理查德,下一步应该是挑唆他们互相之间切割,最好再闹个你死我活。
皈依者狂热是世界上最疯狂的心理,为了证明自己和原来的组织脱离关系,他们对待旧伙伴会做得比之前的敌人更狠。
果然,陆秋下一句就是:“不过这事现在也不是不能补救,你们如果能弥补之前在理查德手上犯下的错的话,我还是可以和普通人一样看待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