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才七八点,就有人在打门,半醒不醒的说了一声谁啊,开门就是那群小年轻,搓着手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们,身后是一台抽水泵和发电机,还算上心,也不好怎么发火,我跟他们说不急,吃了饭就去,你们先去堂屋坐着等等。
钟政完全不想起来,说这才睡了几个小时啊,但架不住我和玉玺说,也不能让别人等太久不是?才满脸不情愿的起床。孙先生已经把早餐做好了,自己家炸的油香和水煎包子,钟政到恩施的这段时间还没吃过油香,一脸疑惑地问我们这是啥,我说这是恩施的特产油香,还没带你去吃呢,你试试味道怎么样。
孙先生用纸给钟政包了一个油香,钟政捧着闻了闻,“有点香啊,我尝尝。”说着啃了一口,金黄酥软的用鸡蛋和面粉调制的外壳,里面是肉丝和着土豆丝和葱片,一口下肚,钟政瞳孔一大,顿时来了精神,三下五除二吃完了剩下的,又要了一个。
“真香,好吃好吃!”钟政大加赞叹,我端了一个水煎包子给他,“吃慢点,这里还有水煎包子,你尝尝咋样。”钟政嘴里塞着半个油香,又一把抢过了水煎包子,正准备大咬一口,我忙抢了回来,“你傻啊,用筷子吃,里面比油香烫,你是真不怕嘴给烫烂。”
给他搞了一小杯水豆鼓,让他用筷子夹着吃,刚吃两口,他的表情就变了,眼神一转就盯向仅剩的几个水煎包,我知道他在打什么算盘,忙端走了一个,可怜玉玺,本来很喜欢吃的,结果剩下的几个都被钟政抢了。
“看到没,看到没,我说他是饿死鬼转世你不信吧?”我吃着自己的水煎包,看着在一旁黯然神伤的玉玺,玉玺摇了摇头,“算了算了,他喜欢吃就行,以后我们学着做水煎包和油香吧。”我差点没噎死,心说你现在是想转型当家庭主妇了?
吃饱喝足,我们一行十多号人带着工具,开着四辆小货车就直奔着那条河而去。
山路难行,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但那儿的风景竟然异常的好,一条小路下到山谷里面,靠近我们这一边的河岸十分宽阔,另一边则是山崖,河岸上鹅卵碎石圆润无比,丝毫不扎脚,头顶就是蓝天白云,山谷上遍是树木和灌木,鸟语花香,河水里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真不失为游玩的好地方,只是河边插着许多牌子,上面用红漆写着:河流危险,请勿下河游泳。
“这地方风景还真好,对了大爷,您知道年年出事的地方在哪吗?”钟政问了句,一位大爷一捋胡子,指了指不远处,“就那,那是这条河最宽的地方,每年都死人。”顺着大爷指的地方,我看到河流那片区域十分宽阔,就像一个小湖一样,但往往越是平静就越有暗流涌动,下面不知道有多深,有多少涡旋。
走近看了看,水面深不见底,保守估计得有十米左右,就算水性好都不一定能潜到底,钟政沿着河边转了转,说没感觉到异常,还是需要把水抽干才能搞清楚,于是和大家分配了一下任务,我们几个年轻力壮的开始堵上流,开一条新的水渠来导流,虽然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但过程异常的艰辛,挖了一个多小时才挖了两三米,要照这个速度,到晚上都不一定能把水渠挖好。
“这样搞太慢了,谁家有没有挖机之类的?”玉玺问了一句,有一个小年轻举手大喊道:“有有有,我爸就是开挖机的!”说罢便给他父亲打了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本来以为尽管是孙先生的亲戚,但毕竟借挖机不是一件小事,至少也得讨价还价半天,可没想到他爸爸居然一口答应,还说他认识的一个朋友就是几年前淹死在这条河里面的,他一直耿耿于怀。
等了半个小时,小年轻的父亲到了,有了挖机自然速度加倍,仅仅一两个小时就完成了大半,中午两点多已经挖好了水渠,将水流引入水渠之后,开始从那水域往外抽水,那抽水机功率不大,加上那片水域的储水量也不小,抽了半个小时水面几乎没有下降,都看不出差别。
几十个人也有等的不耐烦的,商量了一下,让几个人在这蹲班其他的回去,几个小时轮一班,我们仨看第一班,其他人收拾了一下便先行回去了。
我们仨坐在河边的鹅卵石上,太阳暖洋洋的,晒在身上一股说不出的舒服,玉玺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朝水面扔去,石头在水面打了两个水漂,沉了下去,我笑话他老了,以前可是能够一口气漂七八个的,玉玺不说话,而是又捡了一块,摆好姿势扔了出去,这次很是漂了几个,玉玺冲我得意的一笑,“宝刀未老,哪像你,弱鸡一只。”
我一听就来了脾气,说了句你等着,也捡了一块石头扔了出去,不输玉玺。就这样,我和玉玺开始了漂漂石大对决,钟政不乐意参加,说我们这是小孩子的游戏,被我们硬拉着扔了几个,可没想到钟政技术居然出奇的好,“我只是不愿意展露出来,免得你们没面子而已。”钟政得意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