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安思危的态度,还是不能摒弃啊。”孟暄和衬着头望窗外,春雨断断续续地停,又持之以恒地来。
屋外有雨,人自然松散下来。
“既是要谋生,自然得从拿手绝活做起。”想到了好点子,孟暄和倏尔一笑。
这次是她请来嘉润嘉朗两兄弟,碍于她的身份,开铺子这事她一个人不行。闻嬷嬷需要打理府上也没空,思来想去,也只有他们尚能一试。
一是他们肯定比自己熟悉汴京。二是他们曾被自己救下,看兄弟二人,也不是狼心狗肺之人。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从她此刻选择嘉润嘉朗开始,她就不惧背叛。纵使他们将此事捅出,怕也无人相信。
嘉润嘉朗头一次同时出现在孟暄和面前,还是在公主府内院。
那天的事情想必嘉润跟嘉朗细说过了,二人前来见她时,少了几分惶恐。嘉朗作为弟弟,比不上兄长心性,再见孟暄和时眼底仍有少许不安。
孟暄和言简意赅地说一遍想法,嘉润嘉朗神色震惊。宛若山重水复之时,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此事若办好了,尘鸿宫那事便大可放心。”知晓二人最担忧的地方,孟暄和直接挑开了说。
尘鸿宫里她的话是两兄弟的一块心病,若不在意,嘉润那日便不会来找她。孟暄和本人不是变态,当然干不出那种事。
但她自知恶名远扬,遂换了个说法。
“公主所说,可是真的?”嘉朗神色激动,也顾不上身份,逾矩问道。
“自然。”孟暄和不在意这些,点点头。
嘉朗嘉润也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院中的,仿佛上天垂怜,让他们有望过回平凡百姓的生活。
“看来兄长那日所言,是真真的。”嘉朗兴奋难抑,眉宇间尽显狂喜。
嘉润嘉朗是孟子衍赐的人,定然不会拘着他们。
所以那日,四下无人时,嘉润曾在西阁的大门外俯身偷听。彼时孟暄和正给谢凛讲故事,声音轻柔舒适,并不像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嘉润冒死偷听的原因竟是孟暄和一直晾着他们,又不曾宠幸府中面首。他自幼经历,以及长兄如父的担子,让他为人细腻敏感。
兵行险招,却也发现了孟暄和的“不一样”。
“人生在世,身不由己。”嘉润只应了弟弟八个字。他如今的想法更加坚定,孟暄和为了在昏君手下保命,不惜被背负骂名,人人喊打。
“公主大恩,定当感激不尽。”嘉朗平静下来,二人心中暗暗发誓,定要将这秘密守口如瓶。
事实证明,孟暄和没看错人。
三人商议着,在汴京中选了处好地段。而孟暄和每夜都故意引人注目地传召他们,也好做做戏给孟子衍的眼线看。
嘉润嘉朗二人也极有默契,刻意发出些令人遐想的声音,离去时还不忘散乱衣襟,一瘸一拐地走出去。
林兆将这些事无巨细地记了下来,禀告给孟子衍,孟子衍总是满意地笑笑,然后汴京城中又多了些关于长公主的恶言。
孟暄和毫不在意流言蜚语,与嘉润嘉朗忙着谋划。恰巧汴京城中有处香铺出售,她就此把它盘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