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殿下,在她身上搜到了一封信。”
裴尚拿过信,发现信封上无字,就拆开看信。
王清看她眉头紧皱,好像看不懂一样。
她走过去一起看,发现真的一点也看不懂。
裴尚抬起头看着士兵,士兵连忙说道:“除此之外,酒馆里的人尽数伏诛,他们用来联络的书信已被提前烧毁,没烧完的都在殿下这里了。”
听罢,裴尚转而看着那个抓来的人说道:“把她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要审出那些书信是写给何人的。”
“是!”
两人盯着那封信,毫无办法。
因为那封信的内容都是些计数,根本不是正常语言。
裴尚拼凑起来的那封信即便大有残缺,但也能看出来是相同风格。
一时思量无果,裴尚起身,想去窗边吹吹风。
“是时候该回京了。”
裴尚望着明月,月光皎洁,笼罩着边关和京城。
“可殿下,若无御旨,亲王不可擅自入京啊。”
“那封信的内容,只有回京才能解谜。”
她回眸看向桌上的信,“再过七日就是万寿节,到那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京了。”
王清点点头,说道:“殿下这些年在边关受苦了。”
裴尚笑笑,“没什么,为大渊和陛下驻守边关,是我的责任。”
“此事事关重大,定要有足够的证据才能上报,不可轻举妄动。”
裴尚看着王清,认真说道,“今日之事,断不可走漏风声。”
王清重重地点头。
果不其然,第二天裴尚就收到了御旨,让她回京参加寿宴。
边关距离京城遥远,车马劳顿需要三五日才能到达,亲王又需要提前入京,所以必须提前动身。
裴尚收拾好行李,只带上了几个亲信,就踏上了回京的路。
裴尚让王清坐在马车里,自己则骑马走在一旁。
陆绎跟着沈宴进了吏部,在尚书的准许下,他查看了先帝时期的官员任免记录,专门找天元三十一年的那些。
其实,与其说是尚书准许,不如说是沈宴借着他母亲的名义,因为他没有和母亲说,就把陆绎带了过来。
沈宴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手里的记录簿,突然笑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姓刘的,原来只不过是个八品县丞!如今做了大官,就在我眼前晃悠,再让我看到,一定好好嘲笑她!”
陆绎瞥了他一眼,继续看了下去。
天元三十一年有很多官员上任,也有很多官员被贬,令人眼花缭乱。
在众多记录中,陆绎注意到了一个不一般的名字。
他又认真地看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又开始继续翻找。
沈宴在旁边看得煞有趣味,像是在看话本小说一样。
陆绎微微蹙起眉,合上记录簿,转过身问道:“沈公子,陆某想向你讨教一些问题。”
沈宴正看到兴致,突然被打断,有些不乐意,但碍于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好把记录簿放下。
“不知大人想问什么?下官知无不言。”
“沈公子可知当年的那位盛宠贵人?”
沈宴有些骄傲,张口就来,“自然知道,我哥哥就是先帝的一位贵人,他说那位贵人与他同等位分,却处处高他一级,万千宠爱于一身。”
陆绎眼睛放光,“哦?那沈公子可知那位贵人何姓?”
沈宴思考了下,说道:“大哥说过,他姓容,后来先帝特赐封号云,故都称他云贵人。”
姓容?!
陆绎突然安静了。
沈宴以为他是羡慕这贵人的盛宠,挑了挑眉,不以为意。
“这位贵人如此盛宠,家中可有朝廷官员?”
“那肯定有啊,他母亲好像是前朝的大将军,手握兵权,威风得很。”
“后来的这位丞相也姓容,我还以为他们是兄弟呢!”
沈宴随口说道。
陆绎点点头,抱拳道:“多谢沈公子。”
说完起身就要走,却被沈宴一把拽住,“诶,你去哪儿啊?”
“礼部。”
知道是锦衣卫陆绎来,礼部侍郎毕恭毕敬地出来迎接,沈宴在后面也跟着享受这一特权。
“吴侍郎,请借一步说话。”
陆绎提出要求。
“好好好,陆大人请。”
吴侍郎一口答应。
二人进了屋,关上了门,谁也不许进来。
沈宴在外面无聊地坐着,时不时站起身看看花,踢踢石子。
“吴侍郎可知,先帝当年把一个大臣之子封为皇子,送到敌国做了质子?”
裴洵告诉裴瑾此事后,裴瑾只对风萧和陆绎说过。
因为她觉得,如今朝堂之上,也就他们二人真的可信了。
吴侍郎迟疑了下,转而点头道:“没错。”
她又突然小声道:“大人,这事可不能出去乱说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反问道:“大人如何得知……”
没等她说完,陆绎故意又问:“那大人可知那个质子是谁?”
吴侍郎想了想,摇了摇头,“先帝不许礼部记录此事,所以下官无从得知。”
陆绎的表情凝固了。
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
陆绎起身告辞,不顾沈宴就先走了。
沈宴匆匆向侍郎行礼别过,转身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