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庭安回到客栈时,晨光熹微,天色渐亮。他回了客房,换下污秽不堪的夜行衣,心中又担心那花女侠安危,忙忙去了卫灵儿客房。
只见顾飞之、田戚、马昊三人守在卫灵儿客房门口。他道:“飞之,花女侠身体可有大碍?”三人叫门主安好无恙归来,均是兴奋不已,顾飞之道:“那灵儿姑娘说就是背上中了一刀,已经敷了金疮药,并无大碍。”田戚心有余悸道:“昨夜若不是门主杀敌断后,我们决计回不来。”那马昊满脸尽是钦佩崇拜之色。
卫灵儿听到门口赵庭安与人说话,开了房门将赵庭安迎了进来,她刚要关门,想了一想,又把顾飞之等三人邀进。卫灵儿心灵聪慧,顾飞之说奉赵庭安所命将她送到自己客房,又一看这三人身上血迹斑斑,被中裹着的花兰女侠似未穿衣,大概明白了一些。她道:“赵公子,花女侠刀伤不重,我已经处理好啦。只是点穴之人手法独特,穴道颇为难解。前年我学点穴功夫时,爹爹把江湖所有点穴功夫都跟我演示讲解了一遍,这种手法是少林点穴功夫。”
赵庭安疑道:“难道那八当家是少林俗家弟子?亦或是学过这点穴功夫?”那九戒突然推门进来,道:“我说大清早是谁在灵儿姑娘房中呱躁,原来是赵兄弟。灵儿姑娘,你看是这手法嚒?”说罢,他左手伸出一指,戳在马昊脖颈大穴。那马昊只觉浑身酸软,便溜下桌底。卫灵儿上前察看一番,回头道:“是啦,就是这种手法。”
九戒出指解穴,那马昊早就怒火中烧,骂道:“好你个死秃驴!找打!”赵庭安喝道:“马昊!”那马昊虽满脸怒容,却还剑于鞘,不再言语。花兰才睡下不久,被几人吵醒,她一看自己穿着颇为精致的闺中衣裳,放下心来。又定睛一看,分明是昨夜救了自己的那人。
她起身下床,施礼道:“点苍花兰感谢各位救命之恩。”赵庭安道:“举手之劳,花女侠客气。”他又道:”咱们江湖中人,交朋友可要十分留意。”花兰羞道:“昨夜可是你把我,把我从那贼窝背出来的?”赵庭安道:“正是在下,多有得罪,还请女侠包涵。”花兰害羞不答,又向顾飞之等三人和卫灵儿一一道谢。
卫灵儿问道:“赵公子,你是怎么救的花女侠?”赵庭安道:“昨夜我本要去清风寨寻他三个,刚要出门就听到有人从屋顶掠过,我跟了过去发现是中原四侠中的杨越、沈泰和孔月。他们三人一并花女侠夜里闯了清风寨。”他越说越怒,又道:“楚兄说的一点不差,杨越此人浪得虚名!玷污侠客二字。花女侠被马匪留住,不思如何相救,却想什么狗屁武当威名,另外两人更不是东西!”
花兰看在眼里,哪能不知?她心凉道:“我遇人不淑,技不如人。赵公子莫再讲了。”九戒道:“杨越这厮我早有耳闻,心胸狭窄,锱铢必报。必是昨日见我等冲杀马匪还救了他,觉得堕了自己威风,这才去闯清风寨。”
赵庭安道:“这清风寨马匪人数众多,尽是悍勇亡命之徒。圣上登基以来,中原并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一下子多出这么多亡命徒,我看此事必有蹊跷。飞之,你们消息打探得如何?”顾飞之看了几眼九戒、卫灵儿、花兰,欲言又止。花兰见状,道:“家父今天要来清风镇,我得去准备一下。”花兰刚走两步,回头道:“赵公子,昨天你用武当先天罡气,杨越下午飞鸽传书于他师父,想来是要找你麻烦,你可当心些。”赵庭安不以为意,道:“飞之,但讲无妨。”
顾飞之道:“我三人换马不换人,两日就到了清风寨。恰逢马匪下山掳掠村民修缮寨墙,我三人假扮成大户人家护院,故意被马匪掳走。”赵庭安道:“难怪我没找到你们留下的记号。”顾飞之又道:“我与那监工混熟,前日他醉酒我才套出话,这帮马匪很早之前并无城寨,只有大当家、三当家、四当家、七当家以及三百来个手下,居无定所。后来二当家带着五当家、六当家、八当家及一千来人入伙。”赵庭安问道:“一千多人入三百多人的伙?原来马匪的首领可还活着?”楚峰蓝走了进来,道:“我行走江湖十多年来,从未见过这等怪事,这怎么能叫入伙,分明是黑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