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一恐吓,本就结巴着说不出完整话的梁玉更是被吓得如同惊弓之鸟,垂头看着脚尖,心头如雷打鼓,不知该不该说。
傅宝珠半天等不到她指认,正急得不行,扭头便看见萧铭瑜瞪着她,当下怒气冲冲走过来指责:“人本来是要说的,你瞪着眼看着她,不是在威胁她不许说实话吗?”
“本王只是让她实话实说,何曾威胁过了?”萧铭瑜反唇相讥。
傅宝珠亦不退让,不想与他逞口舌之快,拉着梁玉道:“你别怕他,有陛下在,你只管说出你昨晚见到的事实就是,谅旁人也不敢对你做什么。”
说完还不忘挑衅的朝萧铭瑜回瞪上一眼。
有了傅宝珠的撑腰,梁玉悬着的心才定了下来。
她深深吸纳一口气,平复了心绪:“陛下,昨夜臣女确实在回营的路上撞见了豫王殿下,当时殿下的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只是那女子穿着斗篷,风帽遮了脸,又刻意将头垂得很低,臣女实在是没有看清楚她的样子。”
梁玉的指认顿时叫萧铭瑜如临大敌,连忙道:“父皇,她胡说八道,儿臣并没有……”
“你闭嘴。”景帝手指萧铭瑜,目光却一直落在梁玉身上,一张脸阴沉得可怕,“你仔细认认,看看昨晚那个女子在不在现场。”
“是。”梁玉应是。
在场除了傅宝珠与她,也就只有赵家姐妹两个女子,梁玉的目光自然是落在了二人的身上。
只见她走向赵元宁,围着人仔仔细细的瞧了起来。
赵元宁昨夜刻意在梁聪等人的面前露过脸,今早又有萧灏的打掩护,加上她可是比萧铭瑜早一步回营,且从未同他碰过面,断定梁玉瞧见的人不会是自己,当下也就坦然,只管让她相看。
梁玉看过一圈,昨夜那人虽然穿着斗篷,但个子上却是要矮上一些,且身形也与赵元宁并不相符。遂摇摇头,复又走向了赵元菡。
赵元菡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哆哆嗦嗦转开头,唯恐被梁玉给认出来。
梁玉却是看得仔细,又拿手遮住她额头,试图回想昨晚看到的那个身影。
不过还没等她确认,倒是眼尖的瞧见赵元菡旁边掉出来的一张纸,一时好奇:“这是什么?”
梁玉捡起来,赵元菡下意识摸向腰间荷包,反应过来后顿时大惊失色,伸手就要夺:“还给我。”
她反应极快,伸出的手触到纸张,正要夺回,却突然横空出现一只手将其半路抢走。
傅宝珠抢过纸赶紧避到一旁,展开纸张一看当下一喜,连忙递到了景帝面前:“舅舅你看,他们二人明明早就有奸情,三表哥竟然还敢撒谎,这可是欺君呐。”
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傅宝珠得意洋洋走向萧铭瑜,挑衅道:“陛下面前都敢满嘴胡言,可见你心术不正,不堪信用。无人发现你们的奸情时就你侬我侬,一遭被人发现便只想着明哲保身,推一个女人出来挡事,三表哥你真是好大的志向啊。”
“你……”
萧铭瑜被激怒,愤极起身与傅宝珠对峙,后者亦毫不怯懦,高高仰着头半点儿不退。
待看清纸张上的字迹,景帝的脸色可谓是黑到了极点,再听着他们吵个没完,积聚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喷薄而出。
景帝拍桌而起,横手将桌上所有的东西统统扫到了地上,茶盏玉盘碎了一地,砚台重重砸地,发出一声闷响。
皇帝震怒,所有人一阵惶恐,纷纷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