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南城中,不论男女,前两名皆是崔柳两府中各出一人,后面各名倒是时有不同,玩这游戏,除了打发时间,便是小姐妹小兄弟间相互换换配饰把玩把玩而已。
游戏于此,谢玧崧心下烦闷却目标明确,只想要崔清芷摘下的那块玉,虽然尚不知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但就是觉得那女郎的物件,不能被别人得了去。但是谢玧崧太过于目光灼灼,轻而易举被崔清逸察觉了心思,忍不住想逗弄逗弄,于是便不同于以往的轻松散漫,在自家妹妹夺了第一后还是夺了第二。按照他的设想,柳家兄妹二人总有个拿第三的,却不曾想第三竟真的被谢玧崧拿了去。
取彩头时,崔清芷拿了柳书墨的银票、崔清逸的扇子、柳银铃的镯子之后,便从那些长辈填的彩头里“随意”选了个镯子和压襟,崔清逸则是取了阿妹的禁步,外加八百两银票。众人见状也忍不住调笑,崔府还是一贯如此,“不选对的,只选贵的”。
姜曼娘见此在此调笑:“人家崔知府清廉,所以崔府穷啊,哈哈哈……”,本以为如此能令二人羞愧,却不成想二人也煞有其事的点头表示认同:“你说得对”。
谢玧崧心中觉着好笑,一眼惊艳不说,而今越是接触越觉得她灵动可爱,拿不到禁步的郁闷也因此消弭几分,总归是没落入他人手中。
申时初,赏花宴结束,众宾客纷纷辞行。柳府门外,崔清逸向谢玧崧提出邀请:“谢兄行走四方,既已到了滇南,不若同我们一起去千宇书院,总会有些同云山书院不同的地方。”。
谢玧崧对此多少有些犹豫,四书五经、百家论着自己从小翻阅到大,文治武功也不觉得书院能教会更多,这也是为什么自己选择离家的原因,万卷书读过,也就该行万里路了。
崔清逸倒没有强求些什么,只是轻声感慨:“千宇书院,男女同窗求学,每逢考校功课,小妹多得榜首,便是诸多儿郎都比不过啊。”。
听闻此言,谢玧崧的好胜之心便再也按捺不住,纵使清河崔氏家学深厚,总不能没有短处才对,自己欣赏的少女也好,眼前的少年也罢,自己总要有点什么长处,比过他们去,才能让世人知晓,不是自己高攀。
“忽而觉得,读书人理应博取众家之所长,劳烦崔兄帮忙引荐山长,为在下求得一旁听名额才好。”谢玧崧躬身抬手,向崔清逸行了一礼。
“好说好说,后日书院便要复课,谢兄到时与我兄妹二人同去如何,不过小妹不喜乘车,若是方便,谢兄最好骑马来。”崔清逸应承下来,顺便告知时间以及自己小妹的偏好。
崔清芷坐在马车上颇有几分不耐,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开口:“阿兄,该归家了,你还欠我几幅扇面呢。”。崔府人口简单,府中事务也轻省,可架不住还有清辉阁、陌若楼外加守城军防两个大摊子压在崔清芷身上,各铺面的货品上新、库存积压的处理、甚至护城军三月考核成绩,这些都要在复课之前处理完毕,毕竟下一次休息归家就要在一旬后了。
“就来就来,”崔清逸应和着自家小妹,而后向谢玧崧辞行,“谢兄,后日辰时见,告辞。”二人相互行礼辞别,而后崔清逸右手撑着车辕稍稍用力翻身而上。待其坐稳,半夏抬手轻敲了敲马车前窗,莫风闻声而动,调转马头驾车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