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床上坐起身,围着一床清新的奶绿色被子,人刚坐实,瞬间拧着眉头“嘶”了声,洗澡时还没多疼,怎么一觉醒来怎么这么疼。
桑筱麦已经自如地换了套家居服,在床边坐下,上下左右地细细打量着沈知蒽。
“蒽蒽,你不对劲。”
沈知蒽睡眼惺忪,长发胡乱地垂在肩膀两侧,“什么不对劲,啊,好困。”她又自由落体似的,一头栽进了被子里。
沈知蒽平时眼里冷冷清清,人自然是很漂亮,但是有种让人看了觉得不好靠近的高傲感,但是今天她眼里怎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态。
桑筱麦向床头挪了挪,用一根手指挑开沈知蒽脖子里窝着的头发,“我就说嘛蒽蒽,你不对劲。”
那些暧昧的痕迹说明一切,包括沈知蒽的后背身上都有揉搓过的指痕,她皮肤白净通透,哪能遭受那么大力道的捻揉。
必然留下蛛丝马迹。
桑筱麦继续追问:“蒽蒽,你和闻书砚发展太快了吧,今天睡的?”
“没睡。”沈知蒽窝在被子里懒懒地说。
桑筱麦想起沈知蒽刚才从床上坐起来的样子,明显就是疼,“那你疼什么?”
一条白皙的手臂从被子里懒洋洋地伸出来,沈知蒽先用手势比了一个一,然后二,最后三停住,没说话。
桑筱麦惊大了眼睛,“你——你自己搞的?下手太重了吧?那你身上怎么弄得?”
“……”沈知蒽终于清醒过来,清了清嗓子说:“闻书砚今天来过。”
“好吧,如实招来还是好孩子,不过你这身体耐力属实一般,闻书砚手长得多好看啊,白净修长的,又不粗糙……”桑筱麦看着沈知蒽的后背说。
沈知蒽羞赧不已,缓缓把被子往上拉去,直到盖住整颗脑袋,在里面闷闷地发声,“我也很意外,第一回能这么交代出去,人家连腰带都没开,我却伤了。”
桑筱麦想法子安慰人:“那证明你皮肤紧致,细嫩……”
沈知蒽赶快截断她的话,“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麻烦给我留点面子,我亲爱的桑小姐。”
换作别人,就是把牙齿给掰下去,沈知蒽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桑筱麦把软软的被子给拽到脖子处,“好了不说这事了,今天有人给我爸送去一箱车厘子,又大又脆又甜,还有两瓶白葡萄酒,我下班就给拎来了,赶紧起来吃饭。”
“真是你爸的好女儿,我的好姐妹。”
沈知蒽从被子里坐起来,脸上又粉了一层,十点钟左右发生的事,好像就发生在刚才。
闻书砚口齿中的清香气,灼人有力的身体,试探而后渐渐放肆的手,沈知蒽像朵花苞,在他掌心里盛开又蔫零。
枕边的手机震了几声,桑筱麦识趣地出了卧室。
是闻书砚打来的,“宝宝,吃晚饭了吗?今天——身体有没有不适?”
他今天很忙,午饭和晚饭都没吃,但心里总惦记着沈知蒽有红。
即便闻书砚这样问太直白,但沈知蒽如实回答:“嗯,有不适,钝痛。”
闻书砚:“对不起宝宝,我下次小心点,一会儿叫人买药给你送去,我在试验室走不开。”
后面的话沈知蒽没太在意,只有其中两个字声音被放大,下次???
“以后每次都小心。”闻书砚补充,“大雪快来了,过几天带你去看雪,宝宝。”他在电话那头说话说得很温柔。
此时沈知蒽还不知道,那日的大雪,那日的闻书砚,叫她一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