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傍晚天光昏暗,实验室大楼前面,树下站着一道高而匀称的身影,炽红的火光在他唇间明了又暗,暗了又明。
同沈知蒽挂断电话后,闻书砚微微皱着眉头吸了几口烟熄掉,又拨出一通电话。
那通电话辗转好久,才到净玄法师手上。
净玄法师原本是一所私立国际中学的老师,当年是闻书砚的数学老师,闻书砚寒暑假惯例会在国内外飞来飞去参加国际奥林匹克竞赛。
这位老师除了本职的数学,其他物理,化学等比赛老师也会不辞辛苦地全程陪同。
后来闻书砚因为成绩过分优异,跳级升了高中,再见面,老师已经出家为僧。
这几年闻书砚每年都会向净玄法师所在寺院捐献修缮费,直到今年,他又捐出五千万作为寺庙扩建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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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施主久等了,”净玄法师在电话那头说,“感谢施主无私捐赠,寺庙扩建已经接近尾声。”
闻书砚穿了一身黑色制服,依然站在叶子落尽的树下,天边隐隐显出几颗亮星,路灯打下他的影子,斜长而清寂。
“不必客气净玄法师,”闻书砚又开口:“我有件事,还想请法师帮忙指点。”
净玄法师身披棕黄色袈裟,站在肃清的寺庙院落中,“闻施主尽管说。”
“我想求一件可以辟邪,逢凶化吉的物件,送给一位非常重要的女性。”
闻书砚想到沈知蒽的职业特点,不方便戴项链和手串,强调道:“需要随身携带,最好是戴在脚上。”
闻书砚等了几秒,听见净玄法师在那头说:“寺庙现有一串上好的帝王砂,砂珠大小适宜,择一吉日,加以开光,便是施主想要的东西。”
佛家讲缘,果然有缘,闻书砚眉梢染笑,“净玄法师,为了表示虔诚,我能参与开光么?”
净玄法师:“可以,开光那日勿行房,事,清晨到达青沄山,闻施主需要徒步,从山底一阶一阶登上山顶,再进行其他流程。”
实验室大门被推开,方盛拿了一件黑色大衣走出,近了就要往闻书砚肩上披。
闻书砚对方盛比了个不用的手势,想也没想地应下净玄法师的话,“好,我会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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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总医院,骨科楼层单人病房。
周望澎上身没穿病号服,敞开着一双长腿,懒沉沉地躺在病床上,单手枕在头下,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越想他越气不顺,用泰语骂了声“ai hia!”
病房里靠近窗子那侧坐了两个男人,一听老大骂人,赶紧站起身过来,“澎哥。”
“一边去,离我远点。”
周望澎不耐烦地抽出头下枕着的手,去拿柜子上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