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定睛一瞧,这不正是郭耀的儿子郭孝勇吗!
这位郭衙内平时趾高气昂,但一见巡检司进府抓人,就知道大事休矣,他赶紧磕头求饶:“卢知府,杨通判,卑职只是一时糊涂,才放了栖霞观的货船过关,可卑职并不知内中藏有药金,还请大人法外开恩啊!”
邓巡检冷哼一声:“还想狡辩,传证人!”
厢公事所的两个小节级,唯唯诺诺的上堂:“回各位大人,五月二十八日晚,卑职跟随郭衙内去哨卡执勤,当天确有香矾商船过卡,大概有十艘样子,对面领头的跟郭衙内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放他们过关了。”
郭孝勇真想掐死这两个跟班:“你别血口喷人!”
“卑职万万不敢!当晚执勤的其它军兵都可以作证,不信大人可以传唤!”
与此同时巡检呈上一应文书:“卢大人,这里是巡检司五月二十八日的出入记录,以及盐铁监盖印的通关文凭,请大人检阅。”
卢懿气的难以置信,他指着这对父子的手指,因为极度气愤,而急剧颤抖着:“一个一时不察,一个一时糊涂,看来你们是要把老夫弄的云里雾里啊!”
杨广德也是无力维护了:“老郭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自己说。”
可这还能让郭耀怎么说,幕职官们赶紧落井下石:“这还用说,事实就摆在眼前,郭耀父子串通栖霞观,转运药金,谋取私利,人证物证俱在,而且官贼勾结,更是罪加一等!”
郭耀痛哭伏罪:“大人,此案源起属下渎职,与旁人无关,犬子虽有所失当,但罪不至死,还请宽大处理!”
郭孝勇死命乞饶:“对对对,我也是看到盐铁监的文凭才放关的,属下虽有怠职,但罪不至死,请大人法外开恩啊!!”
郭耀只有这一个儿子,怎么也想为郭家续一脉香火,可此时此刻,又还有谁能保得了他们。
卢懿摇头叹道:“药金既已出关,此案必将牵涉多个路州,已非本府一人定夺,别说两位的生死,就是本府亦自身难保,唉……糊涂啊!”
他失望之极的挥了挥手,郭氏父子脸色煞白的被拖了下去。经过陈利身边时,郭孝勇目眦欲裂,眼里布满红丝,尤其看到陈利嬉皮笑脸的对着他,更是气的想扑上去咬人。
不过陈利最喜欢落井下石了,他上去加了一把料道:“郭大少爷,就你这点斤两,还学人家玩诡计,再回去练两年吧。”
“姓陈的!”郭孝勇又羞又怒,但又被班差死死拿住,发作不得,最后只能像被拖死狗一样,被押回州府大牢。
缨红看他得意的样子,问道:“舒服了?”
陈利腰板一挺:“舒服了。”
他们这边笑嘻嘻的,府院的官僚们可是急的满头大汗:“卢知府,这批药金出关月余,已经不在我们掌控范围,现在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