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玉鼎真人的嘱托,陈利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还是缨红给他解了围。
“可是当朝礼部尚书苏翰老先生?”
玉鼎真人点了点头。
陈利心里不免嘀咕,他人在江宁,离汴京十万八千里,猴年马月才会去那儿。不过眼下也只能应承下来:“那好吧,我以后找机会帮你转交。”
“多谢陈公子。”玉鼎真人见陈利对玉佩仔细打量,知他想法,也直言予他,“此信物与药金案无关,只是贫道的一桩陈年往事,陈公子不必过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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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利和缨红出来后,将最新的线索跟众人做了交流,幕职官们都是倒吸起冷气:“十万两药金,这…这……”哪怕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也绝没有料到这次药金案涉及的金额会如此巨大。陈利看他们瞠目结舌的样子,倒是在脑子里搜了下具体概念。十万两黄金,按照宋时金银比率,相当于五十万两白银,差不多五六亿人民币,确实挺惊人的。
官员们忧心忡忡:“这要是流到民间,那还了得。”
“这些贼人的胆子未免太大了吧,这么大一笔药金,随时都可能被发现。”
卢懿深知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召集人员回府院商讨,陈利、柳笑侬几人在议事堂旁听,看这些官老爷们吵得不可开交。卢懿当机立断,立即部署命令:“吴彦,传令巡检司马上复查五月二十八日哨卡出入记录,一个时辰内,把所有相关人员全部提到府院,本府亲自审问。”
杨广德补充道:“香矾之物向来官家节制,贼寇何以如此轻易过关,让盐铁监也过来解释一下。”
两个大佬脸色都不大好,小吏们大气都不敢出,领了命令后,赶紧叫上班差出去执行。有幕职官反应了过来:“难怪这些药金转出一月有余,都不曾被发现,原来是假借官营之物谋得便利,自然少了许多无关盘查,说起来这郭耀如何的当的职,这么大一批药金都能眼皮子底下批过。”
陈利在旁边强忍着笑,缨红瞟了他一眼,心里也猜出七七八八了:这人真是吃不得半点亏。
柳笑侬小声道:“小二,你知道这批药金的去向吗?”
“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他们怎么想。”
很快,盐铁监的郭耀急急忙忙赶过来,这议事堂的门槛都差点绊到,还没等卢懿发话,自个儿就已经跪倒在地:“属下一时不察,酿成大祸,还请知府大人从严处置,以儆效尤!”这一出负荆请罪,连问都不用问了,所有人都明白了。
“糊涂啊糊涂!”卢懿连连摇头,作为知府,他当然知道底下一些油水衙门手上不干净,但哪些钱能拿,哪些钱不能拿,这为官多年的郭耀都没拎清楚,他大为惋惜:“那你可知这批药金运往何处?”
郭耀如实回道:“他们上报说是出外行商,并没有道明具体州路,属下不敢隐瞒。”
这就是承认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实,杨广德不禁叹道:“老郭啊,你说你这事儿办的,十万两药金,可都是拿江宁官营的信誉做的幌子,这要是流到其它州路,别说是你这监当官,就是我们在座的同僚,都难辞其咎啊!”
幕职官噤若寒蝉,一个个也是吓得不轻,但更震惊的事情还在后头。巡检司巡检以及快班戴捕头,风风火火赶来赴职:“大人,五月二十八日晚哨卡执勤人已经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