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泊元想过很多次把乔西弄走,但又怕陶希言知道后,彻底伤了父子情分。
打也打了,禁闭也关过,最后陶希言没怎么地,他心疼的不行。
彻夜难眠的时候陶泊元也安慰自己,过了青春期孩子大了都会好的,到时候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后来没用他出手,乔西就跟父母移民了。
他这颗心悬着的心也算是放下了。
谁成想没多久,又闹出来陆呦的事。
乔西那时候陶希言闹也只是在家里闹,外人没几个知道的。这次追陆呦不一样,像是不给自己留退路似的,高调的人尽皆知。
那几年真是给他折腾累了,管不动了。
陶希言为了陆呦哭过,醉过,受过伤,绝过食。同性婚姻合法后,为了跟陆呦结婚,这个一身傲骨的儿子在书房跪了整整一夜。
那两年多他看着看着,竟然在儿子的身上看见了自己年少和妻子恋爱时候的影子。
算了,终究是做不出棒打鸳鸯的事,亲手惯出来的儿子,那就宠到底吧。
他去亡妻墓前坐了一夜,回来后同意了两个人的婚事。
结果这倒好,蜜月新婚,出了这档子事。听到录音的那一刻,陶泊元都怀疑自己的教育是失败的。
他们老陶家就没出过这种朝三暮四的男人!
陶泊元越想越气,抓起桌子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陶希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瓷器碎片和热茶溅了一地,一向风度翩翩的男人难得失了态。
陶父指着陶希言骂:“这婚是你自己求来的,不是我逼你结的吧!”
陶希言眼瞅着水流到自己脚下,慢悠悠的把脚抬起,顶嘴:“那谁知道。”
陶父被这一句话顶的火冒三丈。手都扬起来了,半空中停顿了几秒还是没有落下:“你脑子有病吧!我怎么生出来你这么个东西。”
陶希言梗着脖子,还是一脸拒不认错的态度:“老年人的情绪可真不稳定,这点小事至于吗。”
“乔西做手术我去探病,按照你这么说以后我得绕着他走?”
陶父自认是个体面人,刚才一时情绪上头,失了态,现在冷静下来知道发火不能解决问题,肃声道:“乔西这个人以后你不许见。再敢去探病我打断你的腿。”
他们亲父子谈话,陆呦就在一旁缩成鹌鹑,呼吸都放轻了。
“还有你。”陶父眼神看向陆呦:“别什么都忍,没出息。”
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其实心里是有点心疼。
陆呦自打来到陶家,做事就畏畏缩缩的,往好了夸是谨慎细心,往外了说就是没拿这当自己家。养了这么多年还是一跟他说话就吓的跟什么似的。
从同意两个孩子结婚的那一刻开始,陶泊元就把陆呦也当成了自己儿子。都是一样的孩子哪有偏心的道理,做错了就得罚。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都挨欺负,回了家可怎么整。
陆呦懂陶父的言外之意,心底感动,眼神蒙上一层薄薄的水雾,张嘴应道:“好的,爸。”
陶泊元:“明天周末,你医院没事吧。跟着陶希言去海城两天。”
没等陆呦答,陶希言先不乐意了:“我什么时候说要去海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