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清晨别样美好,美好到每日的湿润草香里居然有了一丝花香,这香气不浓烈,也不寡淡,却是恰到好处的些许婀娜,是的婀娜,石南也不明白怎么会有香气让人觉得这般美妙。他试图去睁眼,但许是昨夜醉的厉害,怎么也睁不开,就这样撑起身子,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一个腿软忙伸手去扶石桌。
冰凉、丝滑、纤秀……他猛地睁开双眼!
是了,娘亲果然说的没错,石头开花了,居然是个贪杯的媳妇,早知道就泡在酒缸里,也不至他这许多年的苦等。
“嗯?”对面的甜豆被石南响动惊醒,睡脸茫然坐立起来,“南哥哥……”
话音自是要停下来的,他家南哥哥口中心心念念的石头居然开花了,那花似兰,拇指大小,花茎约寸许,通体似玉般剔透,水头很好,茎略带浅黄,朵白而不素,花心处有一血色花瓣妖娆张展。正所谓夭夭白兰,灼灼我心……
甜豆似乎好奇,似乎不信,魔障似的伸手要摸。
“啪”石南抢先一步将他那小蹄子打了一边,干爹说石生花花开时,会有一血色花瓣,要将它摘下,随身携带,切不可弄丢了,也切不可让他人触碰,想必便是如此。
“不是,南哥哥,我就是摸摸,摸摸”
石南没有理会,抱起石头径自去了屋里,闭门取花瓣。
怎奈血瓣如此牢固,石南左右换了各种姿势,也未能将它取下。望着挟在两指尖的花瓣,石南倒是忆起书上所说,得之失之只在你情怎奈我愿,怎奈我不愿?兴许看作寻常花瓣取了便是……
哪知石南一个分神,指尖一抖,血瓣竟摘了下来。掌心的血瓣幽幽泛出血红色迷雾,仿佛一团赤焰,不多时赤焰渐渐褪去,化出一根红绳穿于血瓣上。石南轻轻拿起,挂在脖颈掩入衣内贴身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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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石头生出白兰,石南便日夜相伴,不曾离开半步,期间只是甜豆每日送来一些口粮。甜豆生来浪迹天涯,自是过不惯这一尘不变的生活,虽是生了要离开的念头,却又放心不下石南,可这石头本就是石南的命根,现在生出花来,想必他的南哥哥不会再挪的动寸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