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夏繁冬寂,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年复一年……
“我去,这个坚果皮真硬”溪水边一俊美如妞儿的少年,手握石头砸敲着地上的坚果。只见这少年身形纤瘦,白皙的皮肤在这春日晨起阳光下别样剔透,如霾般的灰色眸子此刻正凝视着按在地上的一粒坚果。
“甜豆!住手!”近乎哀嚎的声音从背后骤然响起。
甜豆那妖娆小指勾了勾浸湿在面颊的发丝,懒悠悠回过身子“南哥哥,你又咋了”
石南一个纵身飞跃至甜豆身边,一把抢过那块石头,心疼着抚摸着其实一点也没损伤,但任哪哪看起来都特别让人心疼的石头。
“你……你怎么可以用嫂嫂砸坚果?你看这苔藓都不似之前平整了!我看平时是我待你太过放纵,如若你不想与我一道,大可就此别过”
甜豆似乎反应了半天,方才仰天白了个眼,只不过借用石头砸个坚果嘛,南哥哥居然能说出如此毁情绝义的话,第一次看着把信物当媳妇的,真是人为情狂,不疯不魔枉真爱。
“南哥哥,我这辈子第一次见有姑娘送这么结实的定情信物,人家送的实用,你天天供着多可惜啊,再者嫂嫂帮弟弟砸个坚果又能怎样,南哥哥你还不光用嫂嫂砸坚果,你还用她搓背、刮脚、垫屁股……”
不等甜豆说完,一块顶个脑袋大的石头迎面砸了过来,甜豆小腰一扭躲了过去。
“甜豆,将才这块石头应该更和你意,俗话说兄弟妻不可欺,我说过这是你嫂嫂与我的信物,倘若再见你碰,休怪兄弟情绝。”石南将石头轻轻放入怀中,颇为气呼呼的转身而去。
留下一颗悻悻甜豆独自无语……敢情不是因为砸坚果,而是压根就碰不得……
石南自是颇为懊恼,原先干爹说有人会偷媳妇,他还左右防范,最后却被笑做痴傻。痴傻便也罢了,媳妇是自己的,想要如何便要如何,纵观人境有谁能与他石南匹敌,文武双全,才貌俱佳,动能一马平天下,静可参万卷经论,为何需要理睬愚昧的人境闲言。但是今日,媳妇竟被人境挚友拿了去砸坚果,人境无知好奇之人如此之多,我天天好生供养的媳妇,怎能让那小斯如此欺负!石南想想不觉叹了口气,掏出石头轻轻抚着。
这石头甚是神奇,原先在紫虞山天天供着倒没觉得稀罕,现在天天游走在外,才发现石上的苔藓居然永远是这么的细润可亲。他石南可不曾拿石头搓背、刮脚、垫屁股,但擦身子倒是有的,因为这石头软糯的触感,仿佛小时,娘亲那温柔的、女性的手划过皮肤的每一寸。至于砸坚果……“媳妇,我哪里舍得,你说我哪里有拿你砸过坚果”说罢将唇簇向石头轻轻吻上,幽幽草香翩然飞入鼻中,原来你这么美好,万年间我居然都没有发现,媳妇,万年又百年,你可还想出来见见我。
等另一个人的日子在别人看来是寂寥痴苦的,但只有等的人才知道,等待是多么美妙,你可以畅想不同的场景与她相遇,你可以总是按照你想要的未来去畅想美好。
这万年又百年,石南幻想过千百次他家媳妇的样貌,幻想过千百次他媳妇第一眼望见他时的惊艳,幻想过千百次他们各种羞涩的小时光,但是那只是幻想,现实却还是一块温润的石头。
夜风习习,不觉间石南居然捧着石头发呆了一天。豆儿不知何时懒懒的趴在他腿边,似乎也已经习惯了陪着石南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