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凝重。
程随之亦觉手心缓缓冒出汗来。
正在此时!
帐篷外传来噪杂脚步之声。
几人顿时绷紧身子,齐齐望向门口。
一巡逻弟子撩帘而入,低首抚拳。
“ 琴剑山庄柳公子,尤门主有请!”
无声无息!
巡逻弟子抬头,望向柳凤阳,一脸疑惑。
柳凤阳端坐不动,目光痴痴迷迷,面上似笑非笑。
“ 知晓了,你先回去禀报,本公子正有事要议,晚些过去!”
“ 恭候柳公子大驾!”
巡逻弟子再施礼,退出帐篷。
长须道人抹了抹汗,人似已虚脱。
“ 咱们万万不可前去,姓尤的老匹夫必然已设下陷井,坐等落入圈套!”
赵浊收起长剑,从随身包裹中拿出一柄刀,绑到背上。
一柄绿幽幽的刀,寒气四溢。
“ 若是不去,才是落入圈套,尤道全便可光明磊落质问,心中可有鬼?为何不敢前来?哈哈......”
随后不顾几人反应,率先走出帐篷。
程随之与安芷梦紧随其后。
剩余几人思前想后,唉声叹气。
虽明知山有虎,但不得不偏向虎山行。
一众无极门弟子早已在外等候。
看架势,今日果然是不去不行的!
其它帐篷之中,亦是相继有人走出。
极不情愿地随无极门弟子前行而去。
兜兜转转。
一片花海,映入眼帘。
月光下,百花丛中,白玉几畔,略显凄凉。
其后坐落一栋高大建筑。
挂匾题字,神宗祠。
此名,真可谓嚣张至极。
待众人至。
尤道全方从祠内走出。
眼眸深沉,凝聚着数不尽的悲哀。
面颊苍白,带着种说不出的忧郁。
无丝毫表情,冷冷道,“ 尤道全深知诸位心中不悦,身体欠佳本欲退位幕后,颐养天年,未曾想竟有人如此歹毒,深夜潜入我儿尤泉泓房内,痛下杀手,一个活口亦是没有留下,比之蛇蝎,胜而不及!”
扫视全场。
又咬牙切齿道,“ 尤某人心中之恨,丧子之痛,谁人能懂?”
鸦雀无声。
片刻后。
一声轻咳打破沉默。
一老者行出人群,正是丐帮放鹤长老。
垂眉敛目道,“ 尤门主痛失爱子,此情不言而喻,相信在场诸位英豪皆能理解,但封闭各个出口,对武林中人滥杀无辜,确实有些棋差一着,思虑欠佳啊!”
随后赵浊应声,“ 现场尤门主已亲临勘察,明显是那阴山锁穴坊所为,不去找其理论,却来为难道贺众人,不知何意?”
话音未落。
忽的一人一跃而出。
怒视众人!
“ 何来宵小大放厥词,却来让我锁穴坊背此黑锅!”
众人望去。
一又矮又胖,挺着个大肚子的绿衣人!
衣襟敞开,帽子歪斜,头摇不止。
正是锁穴坊坊主,甄璇。
赵浊眉头紧皱,“ 银针封喉之术,独一无二,还有何狡辩之处!”
甄璇厉声道,“ 江湖之中,以针为器者多如牛毛,以你此意,但凡有人被针所伤,皆是我锁穴坊所为不成?家中缝衣的老嬷嬷被针扎伤了手,难不成亦是我锁穴坊在从中作梗?”
此言一出。
众人皆被逗乐,但却无人笑出声来。
甄璇继而扭头看向尤道全,喝道,“ 我锁穴坊受邀前来观礼,却于河边登陆之际被人堵截,亦是不留一活口,可怜家中娘子代我前来,遭此无妄之灾,你尤道全无论如何要给我个交代!否则,莫怪我动用全坊之力,与你无极门不眠不休!”
尤道全瞧也未瞧甄璇一眼。
狠狠道,“ 待尤某人拿住伤我儿性命之人,自然会给你一满意答复!”
甄璇尚未回应。
人群之中,却被一清脆之声抢得先机。
一长髯老者霍然长身而起,落于甄璇身旁。
正是天虎会带队前来的那名堂主。
怒不可遏道,“ 尤门主,不知火蛇八义可否与无极门有染?”
火蛇八义——
此四字一出!
群豪不禁俱都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