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下巴，摆出平日里一贯嚣张跋扈的态度：“为了那么庞大的利润稍稍牺牲一点儿，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嘛。”

这次轮到霍林傻眼了。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就算牺牲你？”

“就算牺牲我。”

又是一轮沉默。

霍林收了最开始那副吊儿郎当，随时准备刺她两句的态度，也跟着坐直了身体，眼神是白昭昭从未见过的认真。

他身体前倾，凑近了一点儿，开口道：“所以我不喜欢你。”

“你们都是一群怪物。”

“一群高高在上、冷血无情、眼里只有利益的怪物。”

她们是，他的父母也是，还有故意逼他入局的那位霍家真正的继承人、他名义上的哥哥，也是。

白昭昭不记得自己最后到底有没有甩他一巴掌，只记得当时她用同样尖锐的话刺了回去：“回来当私生子的你，又干净到哪里去呢，嗯？真当自己是朵一尘不染的白莲花了。”

……

放狠话一时爽，放完之后难受的，也还是她。

她好歹也算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了霍林这么长一段时间，说要完全不难过的一下子放下自然不太现实。

不过在经历了被他欺骗绑架，以及刚刚那段言语中伤之后，她自然不可能再对他存有任何一丁点幻想。

只不过是……人之常情，有点难受罢了。

于是乎，大小姐决定叛逆一把地去酒吧借酒消愁。

只是可怜南溯远，新车自己还没坐上几回呢，就被她吐得不忍直视。

接到他抱怨电话的顾凛夜想了想，诚恳建议道：“要不让她赔你二百？”

“……”

他好心情地挂完电话，却见一旁跟着来接自己的小保镖和他之间恨不得还能坐下三个人。

顾凛夜不动声色地拉近了点儿距离。

下一个红绿灯时，这距离又莫名其妙回到了最开始的远近。

顾凛夜：？

他不死心地又尝试了一次，在又一次得到同样的结果之后，顾凛夜终于确认沈闲醉在刻意远离他。

为什么？

他皱眉，刚要开口，忽然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浓烈酒气，顿时明了。

小保镖不喜欢这个味道呀。

他偏凑、偏凑！

在终于把人逼在角落里退无可退之时，顾凛夜得逞一笑，坏心眼地搭上沈闲醉的肩：“辛苦你今天还加班来接我啊。”

沈闲醉瞥了眼离她距离相当近的这张脸，越发觉得自己一开始的想法是对的——顾家兄弟俩喝醉了都喜欢发疯。

一个喜欢抱着人哭着喊“我想你”。

另一个喜欢见人就黏，一点儿活动空间不给人留。

这次是因为车里空间有限，下次换个空旷的地方，他俩再喝酒，她一定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