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炫丽的灯光晃得人眼睛几乎都要睁不开,连空气里都充斥着躁动的气息。叫好声、音乐声,和起哄的声音震得人耳膜有些发疼。
顾凛夜和南溯远费了不少功夫才在狂欢的人群中拨开一条路,终于找到了一个人坐在位子上喝闷酒的白昭昭。
还没等他俩走过去,一个陌生的男人就先提着酒走过去搭讪。
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男人脸色突然变得难看,拿着酒瓶子对准白昭昭,嘴里也不知在骂骂咧咧些什么东西。
顾凛夜和南溯远见状,加快了脚步,挡在两人之间。
见她身边多了两个人,原先还气势汹汹看起来还想动手的男人估计也怕事情闹大,撂下几句狠话之后,强装镇定地走了。
“诶,昭昭,你怎么……”
南溯远一边盯着男人离开的方向,一边转身问问白昭昭刚刚发生了什么。
结果他才刚转过来,就被白昭昭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架势吓到了。这已经不能算是“喝酒”了,简直可以直接说是往喉咙眼里倒酒。
“你疯了啊!”
南溯远吓得急忙上手去拦,却被白昭昭无情避开。就在她还要继续往杯里倒酒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压在了酒瓶上。
“白昭昭,你值得吗?”
这句话带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还隐隐约约透露出些疑惑和一种让人不太舒服的感觉来。
这感觉大概就像是——明明睡在软绵绵的一张床上,偏偏就觉得自己身下压住了什么东西硌得慌。伸手去探时,却又一无所获。
白昭昭放下酒杯,迷迷糊糊地想了半天,终于在今天见到霍林时,他形容自己的词里挑了个更合适更简单的出来。
“高高在上。”
她醉醺醺的,一手还握着酒瓶,一手指着顾凛夜,笑道:“怪不得我们能做朋友呢,原来都是一类人。”
有顾、南、白三家出面,霍林就算有一个在霍家混得有些地位的母亲,也没能成功脱罪。
白昭昭今天去探望了他一下。
昔日里,总是打扮得极其讲究,方圆十里都恨不得能闻到他香水味的男人此刻却眼下带着明显的青黑,头发有些凌乱地搅在一起,下巴还带着胡茬地坐在她对面。
看到这样的他,白昭昭一时哑言。
她纠结着不知怎么组织措辞时,霍林先开了口:“你找我干什么?”
白昭昭没错过问这话时,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希冀。
她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很可惜,他的打算注定会要落空。
“我不可能帮你脱罪的。”她斩钉截铁地答。
霍林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他嘴角扯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来:“我就知道你不会,所以你今天来是要干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到底为什么要参与绑架?”
“蠢货,你们那三家的合作项目动了多少多少人的利益你难道还不清楚。”霍林翻了个白眼,骂道:“光是靠那些被煽动进来参加的家伙怎么够,当然需要个领头的。”
“可是你是霍长胜的儿子。”
霍林不屑的语气更甚:“他又不缺儿子。”
白昭昭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许多,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该多和我接触接触的。”
“接触再久我也不会对你这位大小姐感兴趣的。”
“不是。”白昭昭打断他,“我的意思是——你再多和我接触接触,也许就能变聪明点。知道想要靠这场绑架来终止合作的想法,简直就是愚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