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傅靳择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林纾欣安静地看着他,心想着,他怎么这么傻啊,为了救自己,竟然甘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他不是一直对原主不冷不热的吗,又主动说要打报告离婚,还管她的死活做什么?
“傅靳择,这是你第二次救我了,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才好。”
“不用你报答,我们是夫妻,丈夫救妻子是天经地义。”
“你醒了!”
傅靳择慢慢睁开双眼,对着林纾欣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声音还沙哑着。
林纾欣小心翼翼地将他扶起来靠着床头坐着,从床头的柜子上拿起茶缸子,递到傅靳择嘴边。
这还是刘嫂子得着消息赶到卫生所时带来的。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刘嫂子还给带了俩煮好的鸡蛋,我没吃,放在铝饭盒里用开水温着呢。”
傅靳择摇了摇头,“我不饿,你醒了多久了,怎么不吃?”
林纾欣吸了下鼻子,将泪意往回憋了憋,“也就比你早醒一个小时,我也不饿,而且我只是呛了水,你情况比我严重多了。”
说完这话,两人又沉默了下来,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林纾欣抬头看见吊瓶里的药液快没了,唰地一下站起身来。
“我出去叫护士!”
护士快步进来,对了眼病床上贴着的单子,干脆利落地给傅靳择拔针。
“多按一会儿要不然会跑血鼓包,家属把体温计拿着,等病人针眼不流血了,夹在腋下等十五分钟,到时间我过来取。”
护士从盛着酒精的盒子里用镊子把体温计夹出来,擦干了递给林纾欣。
“行,麻烦护士同志了。”
“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纾欣坐回凳子上,看着手里的水银温度计,这东西她小时候见过。
每回发烧爷爷都会从医药箱里找出来甩两下,把水银条甩下去了再给她夹。
真是怀念啊。
见林纾欣看着手里的温度计出神,傅靳择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犹豫再三还是开口说道。
“你可以把它给我了。”
“啊、啊,不好意思我给忘了,给你!”
林纾欣连忙把温度计塞进傅靳择的手里,拘谨地坐在凳子上,双腿紧紧地并拢在一起,双手攥拳搭在腿上,低着头很是不好意思。
她怎么还能在这个节骨眼上愣神呢!
傅靳择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把体温计夹在腋下。
良久之后,林纾欣才说道,“还是很对不起,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你也不会引起炎症。”
“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就算今天被海浪卷走的人不是你,我也会去救的,因为这是我的职责。”
即使他现在不是军人了,但救死扶伤为人民服务依旧是他的人生信条。
但是这话配上他不苟言笑的模样和严肃的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要和林纾欣划清界限,让她不要自作多情呢?
果不其然,林纾欣误会了,先是诧异随后是尴尬最后是又羞又急,头埋得更低了,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