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这茬了。

医务室里，娄蓝用枕头盖住耳朵背朝上趴床上装死。

旁边病床上殷熊已经滔滔不绝地念叨了个把时辰了。

“你是觉得我拖你后退还是怎么的？”

“这么大的事也不用吱我一声？”

“是不是突然觉得一个人一挺好，要丢下老熊我？”

“说好的左臂右膀呢？说好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呢？说好的君若天上云，侬似云中鸟呢？”

“你是不是都忘了？”殷熊的音调提高。

“你个老畜生，你什么都忘了！”

殷熊摇着头，脸上神色寥寥，如同被抛弃的深闺怨妇。

一个枕头打过来：“闭嘴！”

“让我闭嘴可以，你……”殷熊反应过来，说话的不是娄蓝。

当他接收到朱可投射过来犀利的视线，顿时哑声了。

酆丰他们去的时候，医务室里保持着诡异的安静。

酆丰给殷熊打了招呼，又看了一眼趴床上一动不动的娄蓝，然后走到朱可面前，问：“怎么样？发现什么了吗？”

朱可在显微镜里观察之前留下的那只初代感染体的尸体标本，好一会才抬起头，神情有些疑惑：“我发现这些生物并不是原生生物，它们的细胞膜结构、细胞壁结构、辅酶、代谢途径、tRNA和rRNA的翻译机制均与一般细菌不同，倒让我想起曾经一位生物学家提出的观点，划分为区别于原核生物和真核生物之外的‘第三生物界’或古细菌界。”

酆丰找了个凳子坐下：“描述的简单一点，那些生物词汇我们听不懂。”

朱可：“你还记得我们今天看见的那只巨型丧尸的形状吗？”

酆丰点头，终身难忘。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它的整个外观都是模棱两可的，比起人更像一只巨型青蛙，实际上它的本体是没那么大的，你轰过去的那一炮几乎击碎了它半边身躯，但流出的并不是肉沫跟血液”朱可转身拿起桌上的试剂瓶，晃了一下其中的液体，道：“而是这个东西。”

酆丰接过试剂瓶，拿在眼前观察，就是一种浓稠的液体：“这到底是什么？不是说能让尸体变得更脆弱吗？”

朱可：“简单的说就是它是一种生物，是目前为止并未出现过也区别于我们人类现有其他生物分类的第三生物界生物，它能快速分裂，成长，在分解尸体的同时也能保护尸体，与尸体是共生关系。”

安豆豆：“那你们遇到的巨型丧尸就是它分裂成长的结果？”

朱可深吸了口气，神情带着些凝重：“可不单单如此，这些生物能让尸体变得更强健，但初代是实打实地在朝着人类快速进化，各种方面都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的预期。”

安豆豆：“怎么说？”

朱可看了酆丰一眼，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