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师是个不惑之年的男人,人有些呆板木讷,听了毛小二的话后,一言不发默默地开始准备着饭菜。
待到饭菜做好,又盛了两碗米饭一起端来送上。这时厨师默默地看了李不鸣一眼,又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心中幽幽一叹,也不言语,继续回到自己小庖屋里发呆静坐。
看到桌上的一大盘白切鼓油鸡,毛小二看得口水直流,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放在最上面的一个鸡腿。占着鼓油,美美的品尝了起来。李不鸣此时也早已饿了,有香浓的饭菜和米饭,送到嘴边让他吃,不吃白不吃,又哪里还会客气。一边吃着米饭,一边尝着白切油鸡,心中甚为满意。对比之下,自己以前在森林生活时做的淡食,确实是不如添了调味的东西美味。
一旁的毛小二也不知道是多久没吃过肉了,三下五除二的就把鸡腿给吃完了,差点连骨头都想吞进去。吃完了一个鸡腿的毛小二还意犹未尽,捧着饭碗,看着盘中的白切鼓油鸡咽了咽口水,不过却不敢再夹一块鸡肉,只是默默地吃着无味的米饭,看着盘中的鸡肉流口水。李不鸣看到虽然觉得奇怪,却没有理会,默默的消灭着眼前的饭菜。
等到李不鸣吃饱歇足时,有一个邋里邋遢的小男孩跑到跟前,对李不鸣说道:“爷爷听说你有伤在身,要帮你诊治,让你吃过饭后,让小二哥带你去内堂拜见爷爷。”说完就急匆匆的跑掉了,仿佛害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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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毛小二来到内堂门前,毛小二脸色也比较紧张,有些迟疑地对李不鸣说:“这里就是内堂了,爷爷应该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说完也不待李不鸣回应,一溜烟的跑得不见踪影。李不鸣快速打量了一下内堂环境,普通寻常的院房,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李不鸣也不迟疑,双手扶拖着断骨的右腿,便往里走去。
走进内堂里,房间里面异常的干净而整洁,屋檐上有些瓦砾已经掉落,几缕阳光透进屋内,显得十分明亮。内堂中央摆着一张方桌,墙上挂着一幅山水墨画,桌上摆着一颗小小的千年松盆栽。虽然美观,但与周遭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方桌两旁各坐着一人,右手边是刚刚在院落外面见过一面的凶恶男子,左手边则坐着一位白发苍苍,道骨仙风的花甲之年老者,慈眉善目,让人一眼看去,不由感到十分亲切,想要亲近。两人皆背靠着椅凳,慢悠悠地品着茶,嘴角微动,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
随着李不鸣的到来,两人都把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花甲老者仔细打量着李不鸣,看着李不鸣面色苍白,弯腰屈膝一言不发,身虚体弱的样子,花甲老者十分满意。看着李不鸣点点头,确实是一个当好刺儿的料。
“我听犬子说,你有伤在身,正好老朽略懂医术,为你诊治一番,你看如何?”花甲老者温和而有力的对着眼前小男孩询问道,给人一种如沐春风,重视他选择的感觉。李不鸣听了老者的话,微微点头。
看到李不鸣答应,老者缓缓对身边的凶恶男子说道:“你去把药庐那边收拾一下,我一会便带他过去。”凶恶男子一听老者的话,立马起身,点头应是,朝着药庐走去。
待到凶恶男子走远,花甲老者也站起身来,来到了李不鸣的身边。看着眼前透露出一丝警惕的小男孩,老者并不担心,他有信心能让小男孩卸下所有戒备。就算不能,在这里,又有谁能在他手中翻得起什么波浪呢,还不是任他宰割,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而已。
花甲老者没有多想也没有多言,来到李不鸣身前蹲下身子,想简单的为李不鸣检查一下伤势。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顿时面露骇然之色,满脸的不可置信。
因为李不鸣从进门开始就一直都沉默不言,虽脸无血色,但神情如常,老者也以为李不鸣只是简单寻常的跌倒碰伤而已,却不曾想竟严重如斯。李不鸣右腿上的伤势,在膝盖往下两寸的位置,红肿异常,老者手一接触到腿骨,沉浸医术多年的他就知道这右腿腿骨已经错位,从中断裂开来。
这伤筋断骨之症,倒不是稀罕事,反而在武侠大陆来说,是再普通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问题是,一般伤筋断骨的人,那个不是疼痛难忍,痛苦不堪。但李不鸣不是,哪怕是伤筋断骨,依旧面无表情,好像毫无知觉一般。而伤筋断骨之人,那个不是卧病在床,不能动弹,一动不动。但李不鸣不是,哪怕是伤筋断骨,依旧扶拖着行走,神色如常,好像没有感觉,不会疼痛一般。
而这,也是花甲老者面露骇然,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