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吴兴县令任命的圣旨很快便到达了县衙,杜刺史赶忙领着宣旨太监来到陆府。
陆府院内,陆员外领着众人跪在地上,不明所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吴兴县陆不离旧时执政,明镜高悬,心系百姓。后因宫中不查,令其蒙冤,远离朝政,孤甚惋惜。现值吴兴用人之际,拙其为吴兴县令,望勿推辞,为民领命为盼。钦此。”
小太监流利的宣读完,甩了一句“恭喜了,陆大人。“就站在那里观望。
杜慎言急忙从袖里取出些黄白之物,孝敬上去。
“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陆府众人叩谢。
宣旨太监转身离去,杜慎言急忙来到陆不离面前,将他扶起,“这简直太好了,陆兄!我还一直为这事发愁呢?”
“唉,作为白衣潇洒惯了,是福是祸,反正是躲不过了,那就直面不躲了。”陆不离起身,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卷起圣旨转身回屋。
院里的人,除了杜慎言和儿子,其他人都很是高兴,谁不希望能和当官的有些瓜葛。
杜铭哲跟着父亲来到房中,“爹,是不是咱们得准备回塘州了?”
“是啊!曲奇业已流放,其夫人也贬为家奴,这里的事情都了了。出来了这么久,州府那边也积压了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得不回啊!”
看儿子沉默半天不语,杜刺史仔细的端详起儿子来。
“你不愿离开?”杜刺史停顿了一下,“是因为和冬白、叶公子熟识了,不愿分别?还是……”杜刺史又思索一番,“你和冬沛?”
杜刺史是见过几次儿子和陆冬沛在花园里交谈的,当时觉得也没什么,此时再想起来,就觉得这其中意味发生了些许变化。
“父亲,孩儿有意于冬沛姑娘,只是儿子久病缠身,不好拖累于她。”
“为父看你现在也大好了,来陆府也就发作过一两次,再说你这病又不影响什么,何必自己妄自菲薄。那冬沛姑娘对你可有意?”
“应该是有的,不过孩儿不敢确定。”
“嗯,这倒是个机会一试。这次我们离开,如果冬沛姑娘尽力挽留,那就说明她对你也有意。你也可以在此之后,当面拒绝我的想法,要求留下来,给她以回应。你觉得如何?”
“那就按照父亲说的,如果她没有表示,我就和您回去。”
陆不离走马上任,杜慎言收拾行囊。
陆大人同样准备了一大桌精美菜肴,为杜慎言饯行。
菜尝五味,酒过三巡。陆大人举杯挽留。
“铭哲和冬白、月半两人在一起这么久,无话不谈,现在要走,竟有些不舍。要不就留下来,慎言你一人回去?”
“是呀,杜伯父,铭哲哥哥在这里晨读暮练,身体也好了很多,偶尔还能给我指点一下诗词歌赋,我也希望他能继续住下。”
从开席到父亲说话期间,冬沛一直静坐在那里,无精打采,食不知味,无语凝噎。听到父亲的客气话,她竟不由自主的也开始挽留。
“看着铭哲在这里的变化,我深感宽慰。只是一直在陆府打扰,内心实在不安。”杜慎言客气道。
“铭哲待人随和,不急不躁,根本没有打扰之说。”陆冬白也开口道。
杜铭哲此时看着父亲,用乞求的口吻说:“父亲,孩儿也想继续待在此地。”
见儿子说完,杜慎言抬眼用余光看冬沛,只见她悄然莞尔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