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杜刺史在马车里,对着外面驾车的杨航说道:“杨侍从,咱们直接回陆府。”
交代完,杜刺史转头看着儿子,亲切的说:“铭哲,县衙里面的环境你昨天也瞧过了,一天到晚人来人往的你也休息不好。
正好这陆员外是爹的多年同窗,我以前也在你跟前提起过,想必你还有印象。他昨天邀请你去他家里休养,我看盛情难却,便答应了。”
看儿子黯然神伤,他又拍了拍儿子的腿,“你放心,这位陆员外人很好,而且他家令郎,和你同等年纪,你们正好可以在一起多多交流,以文会友。”
杜铭哲注视着父亲,点头答应了。
马车到达陆府。门卫小厮领着三个人一进门,众人就看见戚明石和叶月半在院子里面持剑切磋。
只见戚明石右手斜向挥出利剑,划破长空。转腕一扭,向前刺去。那银剑就像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好像灵活的游龙,如羽毛般轻盈,直击叶月半的面门。
叶月半看着迎面而来的剑锋,不慌不忙。他的头和肩膀向左猛然躲闪,右手持剑在腰间从右往左划过,继而向上,砍在了戚明石的剑身上。
两把剑同时向右飞出。霎那间,两人同时向右移动位置,开始了正面交锋。只见两个人的银剑乱舞,在空中不断地传出当当的声音,猛烈时甚至能碰撞出火花来,一时间难分伯仲。
两人看到有人进来了,对视点头,便停下手来。
围观的人看到这样的场面都大声叫好,就连刚进门的杜刺史也拍手称快。
陆冬白看到进来的三人,忙上前揖礼,“想必这位就是杜伯父和杜公子了,晚辈见过杜伯父。”陆冬白起身,又与杜铭哲互相抱拳示意。
杜刺史看着眼前这些年轻人,笑容满面。
“那日在县衙看见你,就觉得眉眼甚为熟悉,现在再看,简直和陆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的这些朋友也都是人中翘楚,从刚才的比试就可以窥见一斑。看着你们一个个雄姿英发,让人真是羡慕,不得不感叹一句‘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杜刺史真是谬赞了,我们在这儿闹着玩儿呢!等杜公子大好了,也可以和我们一起。家父正在后堂等着伯父呢,我这就带您和公子过去。”
杜刺史摇摇手,“不用,你们继续,我和犬子自行前去便可。”
看着两人离去,杨航怼了怼杨帆,“少主怎么和月半兄弟比试起来了?”
“刚才少主和他们两个说准备离开的事情,月半兄弟就突然说道,既然要走了,也不知道何日才能重逢,何不切磋一番?给大家都留下点难以磨灭的回忆,少主也就欣然答应了。”
“你说,”杨航嘴巴凑到杨帆的耳旁,“月半兄弟是不是想借机教训一下少主?”
杨帆瞪了杨航一眼,“他不可能是这样的人,我相信少主的眼光。”再也不想理他。
休息了半天,两个人打斗的余热才渐渐褪去。
戚明石走到叶月半面前,抬手拍了他肩膀两下,“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同样走到陆冬白面前,抱拳辞别。言毕,三人离开了陆府。
“去县城书铺。”戚明石吩咐到,上了马车。
车厢里,戚明石闭目养神。
他之所以会那么爽快的答应月半的要求,是因为当他再次看到月半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疑问和不安。他敏锐的猜到,月半已经知道他喜欢月圆了。他的这个提议,是为了一探他的实力也好,为了替妹教训自己也好,他都会欣然接受。
他要用自己的实力来告诉月半,他有能力来保护月圆。而最后在他肩膀的一拍,是要告诉月半,他心意已定,势必遵从。
而此刻身在陆府的月半,也在深思中,想到了和戚明石同样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