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荒谬了。
一国公主病了,伺候的人里除了几个贴身侍女,竟然无人敢上前照顾,这到底是平时有多暴虐,才会让人连靠近都不敢?
他会这么想不是因为他有多在乎褚箫儿的安危。
此子蛮横恶劣,若非是因为......
如果眼睁睁看着一国公主,尤其还是最得陛下宠爱的六公主死在眼前,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只是,
尚淮安的视线穿过太医和婢女,落在躺在床上气若游丝的褚箫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暗芒,接着又不漏声色的掩去,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不见往日的温润如玉。
今日她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驾到——”尖细的声音穿透耳膜,尚淮安收回思绪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恒帝挺拔威严的身影逐渐朝殿内走来。
来了,尚淮安心中暗想。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恒帝神情肃穆,只是眉眼间难掩疲态,显然是在忙碌时匆匆赶来的。
“小六如何了?”他开口,低沉的声音无端带上了帝王的杀伐戾气,就连着曾经在他身边侍奉的芳竹姑姑也下意识心里一紧。
陈太医满头大汗,事发突然,昭阳殿的小太监找来的时候他还在祈贵妃宫里给人把脉,听到消息后急急忙忙的就赶过来了。
这也不怪他着急,他是这宫里对心疾这方面了解最为透彻,医术最好的太医,从褚箫儿出生起就被恒帝下令赐给昭阳殿的专用御医,不论发生什么都要第一时间以昭阳殿以褚箫儿为先。
陈太医汗颜,悄悄抹了把额头的冷汗,犹豫道:
“回陛下,殿下的心疾乃是天生不足导致,这本无药石可医,只不过平日里臣等一直用药物精心调养着,理应不会这么突然的病发了,还如此来势汹汹。”
“而臣刚刚给公主殿下把脉时也发现,殿下并不是因为外界因素诱导发病,而是因情绪过激导致的心疾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