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淮安目光一凛,几乎在她开口的一瞬间就发现了她说话时的虚浮。
他猛地站起身来,不顾往日礼法快步走到褚箫儿身边。
刚刚还张牙舞爪威胁他的家伙现在蜷缩在一起,青筋暴起的小手死死的攥着胸口的衣服,脸上表情也因为痛苦而扭曲成一团。
尚淮安皱着眉,瞬间反应过来她这是心疾犯了。
来不及想别的,尚淮安一把抱起她向外走去。
褚箫儿很瘦,几乎可以用瘦骨嶙峋来形容,明明比他的幼弟还要大两岁,却比幼弟轻的多。
尚淮安把人抱在怀里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身上包在皮下凸出来的骨头。
怀里的小家伙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尚淮安沉下脸,一脚把门踹开:“来人!”
“殿下!”红药就守在外面,见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殿下?!”
尚淮安来不及解释,快步越过她向外走去,匆匆留下一句:“公主殿下心疾复发,立刻宣陈太医!”
红药浑身一个激灵,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尚淮安会知道褚箫儿病发时找哪位太医,紧忙向下嘱咐了一句,接着匆匆追了上去。
昭阳殿里乱成一团,红药也急的直冒汗。
比起外面乌泱泱的一大群人,内殿里却安静的过分,甚至称得上冷清。
几个太医走来走去,低声说着什么。
大部分宫婢都跪在门外,六殿下不喜欢人跟着,所以贴身的侍女很少。而其他宫婢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没有得到命令依旧不敢擅自进去打扰。
尚淮安自从把人送回寝宫后,便毫不犹豫的把自己从人群中摘离出来,站在角落里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与刚刚的焦灼不同,尚淮安现在称得上冷静。
他奇怪的看着殿中三三两两的婢女,心中有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