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兮径自走到院中,一身淡色衣裳,不施粉黛,却尽显国色。
白府,主院。
“这白兮胆大妄为,不知修了什么妖法,不光杀了她院中的一个婢女,还打伤了薇儿。如今薇儿灵丹破损,如果不能求来药王谷大师的医治,就要变成废人了。白兮这般恶毒,怎能容她?”
陆莹坐在侧坐上,边哭诉边擦着并不存在的眼泪,朝着白府的其他人说着白兮的不是。
“二夫人瞧你这话说的,人不知道家主最宠那丫头了,在知道她是废灵丹后,更是觉得对不住无父无母的孙女,对她越发好了。兮丫头娇纵些又如何,家主宠她就是了。”
说话者是白家三爷的夫人,柳依依。白二爷与白三爷同为庶出,她平日里就看不惯二房一副高高在上,骑在三房头上的样子。凡是可以的时候,她总是与陆莹唱反调。
方才她这话,听起来是在为白兮说话,但凡琢磨一下,就不难听出她这话是明褒暗贬,在指桑骂槐,说白兮没有教养,仗着家主宠爱娇纵呢。
“总之白兮滥杀无辜,甚至把自己的族妹打到重伤,这些都是不可开脱的罪状,还请各位长辈为我可怜的薇儿做主。”
陆莹不依不饶,今日,她必须要让白兮付出代价。
陆莹身旁的白二爷也出声:
“薇儿本是天赋极高的,很有希望与太子成婚,成为太子妃,那我白家的地位可就更高了。如今白兮伤了薇儿,即便可以治好,对薇儿的修炼也产生了不可弥补的伤害。太子妃一位,不仅要家世,更要实力,若是因此薇儿无法嫁给太子,她白兮的罪过未免太大了。如今父亲尚在闭关,侄儿恳请各位叔伯做出决断!这等恶毒之人,若是留下,只会导致更多祸端。”
坐在上首的是几个老者,都是白嘉东一辈的人。
他们皱着眉头,思索陆莹和白二爷所说的话。
白兮毫无修炼能力,行事乖张,于白家而言,确实是个定时炸弹,他们也不喜欢那个死丫头。
可他是家主最喜欢的孙女,这又是不可避免的问题。现在要杀一个白兮简单,家主出关后,可就不好交代了。
若是不对白兮作出处罚,又安抚不了二房的人。这两人,可真是把难题丢给他们几个老头子了。
这是,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最长的捋着胡须,出声了,他是白嘉东的堂兄,白兮太爷爷的兄长所出:
“这...不如先把白兮禁足在芝兰院中,吃穿用度减半,等家主出关后再做最终处置,诸位觉得如何啊?”
听着这不痛不痒的处罚,陆莹“哭”得更伤心了:
“这怎么能行呢?等家主出来处置?那还会有结果吗?家主最偏心谁,大伯不知道吗?就是我那可怜的薇儿哟,这是白白被人给打废了呀。”
整个主院陷入了一片寂静,大家都沉默了,除了陆莹时不时发出的哭泣声。
终于,已到声音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哟,人好多啊,都在等我吗?这不是来了吗!”
白兮不予理会旁人怪异的目光,自顾自走进了主院,寻了一张空的凳子就坐了下来。
眼睛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细细回忆他们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