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顺势联想到了他的职业面板。
徽孝老人缓缓点头,“不错,世间各行各业,其实各兼一道,古有‘八艺’俱为大道,叩天门、开先河,便是出自个中最为奇绝之业,可惜年深日久八艺早已失传。
“但今人也有‘新业’可堪大道,被当今修行界尊之为‘殊业’,又有人称之为‘异业’、‘真业’等等。
“就如那如日中天的‘真武堂’,便掌握着武者殊业,为武道之真传。不过其入门同样极难,条件坎坷,香香便是因未得入门而退归返家,所学充其量只在门槛之外,不算入门。
“与此类同道者,‘太阴庙’传阴行一支,自有阴门殊业修行;‘七字门’、‘困龙寺’、‘五牛观’等等各司亦各执殊业不待外传。”
江寿短暂消化了一会儿,这才明白对方这一大套话语的真正道理。
简单来说,他现在职业面板中的职业,包括仵作、武者在内,其实都只是普通职业,难以叩问大道。
凌驾于这些职业之上,其实还有被称为“殊业”的特殊职业……
这些特殊职业,才是真正能够问鼎逆天改命之道,叩开仙门之法。
不入殊门,尽皆凡俗。
而听徽孝老人这番话的意思就是,对方手中也掌握有一门凌驾于凡俗职业之上的特殊职业,最起码也是和太阴庙、真武堂等各司所执掌的特殊职业是同一水准线上的。
“师父,既然此道门槛如此高,我……又该从何处开始呢?”江寿按捺心中波澜,认真追问道。
徽孝老人却是摇头,伸手轻拍江寿肩膀,带着几分安抚味道的说道:“徒儿,你放心,为师绝不藏私,当日为师是如何悟出此般殊业,初窥门径的,今日便如何教你,你也当徐徐图之,不可急于一时!
“但,阿寿,你也莫忘了,时日无多,还当勤恳修行,不能耽误!”
江寿略有些迷茫。
前面说不可急于一时,后面又说时日无多,这岂不是前后矛盾?
但他总归是听出徽孝老人的敦促之意,忙点头道:“我明白了,师父,你只说我究竟该如何做便是!”
“首先,当为苦工,这是最难入门,也最需苦熬磨砺之事。”徽孝老人眯起眼睛,从冷榻上站起身,在房中若干冷榻中往返踱步,而后说道,“我会将水庄上下每日所需验看之尸首,尽皆交予你手,你来全权接管验尸之事。”
“就这样?”江寿迷惑询问,本来以为这特殊职业的入门有什么奇异之处,却不想也还是重复以前的工作,只不过是加量而已。
难道徽孝老人的“殊业”,是与他本门的“仵作”有关系的?
这倒是专业对口。
“对,你相较过去、要以十倍、百倍之努力用功,相信为师,不出多日,必有所成!你天赋异禀,肯定比为师更容易入门。”徽孝老人胸有成竹。“你今日先下去休息,自明日开始!”
江寿欲言又止,本想问问更多有关特殊职业的信息,但见便宜师父已没了谈话的兴致,他只能拱手告退。
直到出门后,他才意识到。
他本是想询问那红裙女与死胎之事的具体来由的,结果被徽孝老人连番岔开话题,最后又被那“殊业”之说所深深吸引,竟然就忘了问了……
徽孝老人藏有秘密,不愿明说!
……
目送弟子出门,脚步远去。
原本一切如常的徽孝老人忽然瘫坐在地上,冷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他背靠一冷榻,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整个身体宛若熟虾一般弓起,手掌攥握成拳,他缓缓撩开衣物,露出内里的景象。
只见在徽孝老人的腹间,十数根婴钉插在其中,纵横交错,狰狞恐怖。
内里隐约有无形的力量不断翻搅,似乎在镇压着何物。随着他的手触碰,那原本焊死的婴钉又有了松动的迹象。
在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音中,有数根婴钉从中一寸寸的拔起,伴随着血肉撕裂、骨骼撕裂。
徽孝老人额头青筋暴起,牙关紧咬,浑身痉挛不止,嗓音越发深沉:“阿寿,香香,我的时日无多了……你,你还需速速入门呐!”
不知过了多久。
房内再度重归寂静,徽孝老人拉开房门,从内里走出,脚步不徐不缓,沉稳有力。
他没有下楼回府,而是径直走向了水庄的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