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过唱歌?”徐斯年问道。
“嗯,我们音乐课上老师会教。”
“还上过学堂?”
徐斯年瞅着沈卿,意思不言而喻。
沈卿翻个白眼。
‘那必须啊,在我们那里每个小孩都会上学,而且要上很久。’
‘怎么说?’
徐斯年对这个话题倒是很感兴趣。
“我们基本上也是三岁启蒙,上三年幼儿园。然后小学六年,初中三年。初中毕业了会考试,考上的开始上高中,就像你们的考童生一样。高中三年以后考大学,大学一般四年。后面还是可以深造的,还有硕士,博士。”
“其中小学和初中是必须要上的,每个适龄儿童必须接受九年义务教育。国家给补贴,上学的成本很小。”
\"义务教育是什么意思?\"徐斯年追问道。
“ 就是国家出钱让小孩上学,接受教育。”
\"听起来的确像神仙过的日子。\"徐斯年闷了一杯酒,感叹道。眼里满是憧憬。
“你上了几年学?”他接着问道。
“十二年。”
沈卿脑子转了转,不能把自己大学都毕业的事秃噜出来。
“跟我读书的时间一样长。”
一直沉默的沈临风接话了。
“嗯,刚好来到了这里也不用读书了嘿嘿。”
沈卿傻笑着。
“有学上你还不开心,大梁的娃娃们什么时候才都能有学上。”
徐斯年瞥了沈卿一眼。想到那些瘦骨嶙峋,衣不蔽体的小孩子们,他眼里都是痛惜。
“大梁永远都不可能了。”
想到大梁的情况沈卿撇嘴。
“为什么?”
“大梁只会越来越弱,走向灭亡。”
“这个国家从根子上就烂了,救不了。”
沈卿说的随意,徐斯年和沈临风听着这大逆不道的话,心里一紧。
“为什么这么说?”徐斯年状似无意的问道,手里的杯子却捏紧了。
沈卿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想了想。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她念了一首诗。
“国家体量有问题,真正富强的国家应该是以人为本,藏富于民。人民安居乐业,国家才能富饶安康。”
“接着说。”徐斯年道,他坐正了身子,酒也不喝了。
“国家的体量就像一个塔一样。”沈卿用手比划了一个塔的形状。
塔顶就那么一小撮人,就是那里。沈卿指了一下皇宫的位置。
“然后是塔身,这就是指宗室之人,官员和世家门阀等统治阶级这个群体。”沈卿比划了一下。
“最后是塔底,代表的是人民。只有塔底这个体量越大,塔才越稳。甚至把塔身削去一点,这个塔也是稳的。但如果塔身越来越大,塔底越来越小,那么这个塔就出问题了。”
“大梁就是这样,宗室每年的花费占国家的一半,各世家相互兼并土地,还要给新的藩王划封地。土地越来越少,国家只能加重赋税。沉重的赋税逼着越多百姓把田地卖出去沦为佃户,卖身为奴脱离良籍。”
“如此恶性循环,世家越来越壮大,藩王势力也俞渐强大。国库越来越空虚,甚至连军队都养不起了,这不就得亡了吗?”
“沉疴难愈,除非有通天只能,不然难扶大厦之将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