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温宛被她的举动吓得往后倒退了半步,脑子里嗡嗡的,只听见了她的前半句话。
江淮,是为了救她才变成这样的?
可她为什么半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三个月前,是雁山那天发生的事吗?
温宛蓦地想到事后陆司衍的解释,他说他没有抛下她,他找人去救了她了,只是发生了意外。
所以,他找的人是江淮?
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了,难受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正这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给了她些许支撑。
她回头,就见陆司衍站在她身后。
他什么都没说,也只是扶了她一下,就匆匆放开手,走上前将江夫人扶了起来。
“这件事和她没关系,别把她扯进来,欠江淮的我会还。”
“你还的那些我不稀罕,已经三个月了,我只要我儿子能够醒过来。温小姐,算我求你了,你就看在他是去救你的份上,同意了吧。”
江夫人当即哭得哽咽,“你怎么还?你能让他现在就醒过来吗?”
“她也不能。”
江夫人固执得可怕,“她可以!只要他们两个人领结婚证,江淮就一定能醒过来的!”
温宛知道江夫人固执的原因,这一幕和两年前何其相似。
两年前虞凤宜也是这么说的,只要她和陆司衍领证,陆司衍就能醒过来。
她照做了,他也确实醒了。
可前不久她才知道这句话是怕骗她这个傻子的。
江夫人未必不知道真相,可她大概实在没办法了,才固执地想要试一试。
她也知道刚才为什么会觉得江夫人声音熟悉了。
和陆司衍离婚那天,那个在民政局嚷着让温宛和她儿子领证的女人就是江夫人。
短短两个月的时间,江夫人的声音又沧桑嘶哑了很多,这让温宛心里的内疚又加重了一层。
江夫人看到她面上的愧疚,眼眸立即就亮了,“你也同意是不是?”
陆司衍立刻朝温宛看过来,“同意也没用,她没那个本事。”
江夫人哭得通红的眼睛看向温宛,话却是对陆司衍说的,“她能给你挡煞为什么就不能给江淮挡?”
要不是没了办法,她也不会信那些封建迷信之言。
可她知道,两年前陆司衍确实在和温宛领证之后就醒过来了。
不管是因为什么,总之他确确实实是醒了,江夫人已经顾不上其他,她也想要为了儿子去赌一把。
“那件事我们早就跟你解释过了……”
江夫人直接打断陆司衍,“谁知道那是不是你们编出来骗我的谎话,只有试过才知道结果。
“再说领结婚证只是权宜之计,等江淮醒了我就让他们离婚,她也不会损失什么。反正她已经离过一次了,再离一次又有什么关系?”
陆司衍捏紧拳头道:“只要我活着,她就不可能离第二次!这件事没得商量。”
说罢,他厉声呵斥站在温宛身边的楚均然,“还愣着干什么,带她走。”
楚均然也没想到江夫人看到温宛会这么激动,更不知道她会提出这么荒诞的要求。
低声跟她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江伯母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