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忙的伸手摸上她的额头,手心被烫得厉害,还有一层薄汗。
"完了,不会是伤口发炎,牵引得发烧了吧?"
沈纪棠小心翼翼的将她翻了个身,面向自己。
陆禾筠半睁开眼,浑身发烫。
沈纪棠给她盖好被子,"陆大人,你发烧了,先别起床,我出去找萧大哥。"
说完立刻穿上鞋子,快步出门,跑下楼却发现里厅空无一人。
火炉子还在烧着。
沈纪棠急忙喊了几声,根本没有回应,无奈去找个干净的茶壶装热水,急急忙忙的又上楼。
另一处,府衙。
内庭四处凌乱不堪,兵器四散,甚至有多处血滩,倒地的尸体,一看就知刚刚经历了怎样的乱斗。
高堂上,他佩戴鬼面具,悠闲的独坐椅,手中把玩着长枪,锋利的尖端染了血,于是便把枪一放,侧边一身甲衣的冯钲一动不敢动的跪着,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血。
"此处为何成了无人敢出的鬼城?"
"给你四次机会,回答得不对,有半点隐瞒的,我就卸你一条胳膊。"
"直至卸掉四肢,还不如实招来的话……"话音拉长,抬脚使劲一踹冯钲的肩膀,将人踹倒,"不如实,你的命也不用要了。"
萧怀悰站直身子,居高临下的睨视着,"我不是官,也不是什么好人,可没有顾忌。"
"不会好声好气的对待你们,更不怕追查。"
冯钲慌忙的重新跪好,对他连连磕两个响头,"好汉饶命。"
"城内为何变成这样,其实我也不知晓……"
萧怀悰拿起桌上的屠刀,丝毫不留情的挥刀一挑。
顷刻间,哀嚎响彻内庭,断臂飞起,鲜血顺势在空中飞过一道完美的弧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
一旁跪着的侍卫瞧了,吓得将头垂低,大气不敢出。
他眼神狠厉,冷声道:"还有三次机会。"
冯钲痛得厉害,身子颤抖着,连同话音,"我…我说!"
"两个月前城内突然来了一群鬼面人,直冲府衙,杀了好多人,连我们这的官爷都一一杀掉。"
"我低声下气的求饶,才得以苟活。"
"为首的鬼面人让我守着府衙不得出去半步。"
"我都照做了。"
"没几天夜里就开始连连鬼嚎,城中百姓也接连遇难,后面人心惶惶,就再也没有人敢出去。"
"哪怕听到动静都不敢出门。"
萧怀悰将血刀柱地,"字字句句,皆属实?"
冯钲又磕了一下头,"真…真的!绝无虚言!"
萧怀悰没再问,伸手揪住他的后衣领。
冯钲不敢挣扎,伤口还在涔涔流血,"……爷,这是要去哪?"
萧怀悰大步走着,冷声冷语,"带你回去。"
"给我们的陆大人磕头认罪。"
两人走出内庭,众侍卫才敢抬头,面面相觑。
飞上屋顶,连拖带拽的提着人。
回到那处楼房,关上门,将人如丢垃圾般在地上。
冯钲吃痛的哀嚎。
听闻动静,沈纪棠探出门,一看到人,快步跑下来,"萧大哥,你……"注意到他衣服上的血,还有地上的人,一时话噎。
萧怀悰抬手作势要摘掉面具,"她醒了吗?"
沈纪棠回过神,"都烧晕过去了!你给她吃的什么消炎药丸?!"
他一怔,面具都没摘,快速跑上楼。
萧怀悰推开门,大步流星的来到床边。
她面色苍白如纸,额前还冒着汗,眉间微蹙,呼吸沉重,一脸难受。
伸手摸了一下额头,果然很烫。
用衣袖替她擦拭完细汗,拉好被子,又立即转身离开,脚步生风的快走着。
下来后,觑见坐在地上哀嚎的冯钲,气不过的抬脚又是一踹。
提水的沈纪棠不由得一愣,不用猜都能料想到那人会受到怎样的暴打,默默的提着壶上楼。
萧怀悰死死的碾压着他断臂的那处,黝黑的眼眸杀意腾腾,满腔怒火压得声音发沉,"消炎退烧的药,哪里有!"
冯钲满脸痛苦,抓着他的脚,想要推开,但纹丝不动。
他一使劲,更多鲜血流露,冯钲慌忙开口,"府…府衙里还有……"
萧怀悰重重再一踢,怒不可遏的丢下一句话,"她若是有半点闪失,我要了你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