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言本在帮着沈秋雨打杂做活,回头发觉南宫绝早已立在屋外,刚要开口,却见南宫绝伸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玄言顿时领会,不再言语。
南宫绝就这样看着沈秋雨忙碌的背影出了神,凌风的话依旧萦绕在他耳畔,时刻都不曾停歇。
真的是她吗?
如若是她,为何她会觉察不到曾经朝夕相处之人的感觉,莫非……凌风的判断有误?
正待南宫绝思虑间,沈秋雨扬唇拍手,大喊一声,“大功告成!”,随后拭去额间的汗迹,唤来玄言盛装桃花羹,正面露喜色,忽而觉察到屋外有人,方才转头看向屋外。
“啊!太子,你来了多久了。”
“不久。”南宫绝吐出二字,神色清冷。
“正巧,我做好了桃花羹,你尝尝。”
玄言将桃花羹端了过去,随意找了个借口离开,唯剩下沈秋雨与南宫绝二人相对。
南宫绝轻尝了一口,入口微凉却带有桃花香气的味道让他瞬间清醒,目光里忽而消防出前所未有的惊讶,还未待沈秋雨开口,他便径自握住了沈秋雨纤细的手腕。
“太子……你,怎么了?”沈秋雨一脸错愕。
“你自幼可是在这太元长大?”
“这,自然是啊。”
“你可知你爹娘是谁?”
“我自有记忆以来,便在这太元山居住,掌教说我娘生我时难产,家乡那年又遇上饥荒,村里人都饿死了,我是他在树林中捡到的,便带了回来。”
沈秋雨说这话时,虽有哽咽,但却强压着心头的悲痛,冷静应道。
“抱歉,是我唐突了。”南宫绝松开了手。
“无事,只是不知为何太子要问我这些,莫不是我与太子的故人长的相似,亦或是让你想起了什么?”沈秋雨笑道。
“你确实与本太子想要寻之人极为相似。”南宫绝神色黯然,“只是,她,已经死了。”
“是太子的心上人?”
“或许是,又或许不是。”
南宫绝起身,负手而立,道:“你做的桃花羹与她所做味道倒有几分相似,今夜闲暇,本太子便教你流觞之安,以免你日后再受惊雷困扰。”
“那再好不过了。”沈秋雨雀跃道。
沈秋雨的笑容此刻深深感染了南宫绝,身在这复杂的太元山内,还仍能保留如此率真的心性,足以见得此女洒脱不羁的性子。
骤雨初歇,沈秋雨着一衫雪白长袍坐于石墩之上,看着南宫绝执着玉笛轻声吹奏,那一曲流觞之音缓缓流淌,在这山间回荡,声音清脆而悠扬,宁静而安和。
此刻,沈秋雨似乎已经融入了笛音之中,扬唇含笑,目光百转琉璃,南宫绝见状,微微一愣,笛音继而戛然而止,令人亦有意犹未尽之感。
“本太子乏了,改日再教你。”
言罢,南宫绝仿若逃也似的大步流星朝上阳阁而去,只剩下一头雾水的沈秋雨。
“这个太子,真的是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