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元弟子沈秋雨,正是我太和公主。”
南宫绝立于山间,优雅从容地仰头看着雨幕,身后是撑伞的碧落,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立着,他反复思索昨夜凌风所说的话,眸子里多了几分惆怅。
“太子,这雨怕是要接连下上几日,您这身子刚好些,莫要再染了风寒。”
南宫绝转身,看向碧落,问道:“你知道为何,本太子要留你在身边。”
“奴不知。”碧落如实回应。
“青衣跟在本太子身边多年,对本太子的喜好可谓是了如指掌,而唯一让本太子不喜的是,他太过逾权。”
“无论如何,我等都是签了死契,誓死追随太子殿下的,碧落不才,虽没有青衣那般心思缜密,但也愿替太子分忧。”
南宫绝眼神幽深莫测,沉默半晌,方才道:“所以,这也是本太子留你在身边的原因,多听少言,避免惹祸上身。”
“是,谨记太子教诲。”
碧落应道,随后忽而想到什么,一拍脑袋,“太子,瞧我这记性,沈姑娘今早特来请太子去喝她做的桃花羹,说是弥补前夜未曾邀约之过。”
“嗯。”
南宫绝绝微微点头,随后朝长清阁而去。
“太子,奴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
“沈姑娘性子洒脱,不拘小节,倒是惹人喜爱,只是太子,您该明白,您与她的身份悬殊……”
碧落说到此处,明显感觉到南宫绝目光阴冷,慌乱中忙道:“是奴多嘴了。”
而另一边,主山的长藤阁中,南宫俊执起一枚白子,并未落下,反而拿捏在手中,看向单膝跪地的飞霜,道:“昔日你情报有误,本殿本不想重用你,可听闻你的哥哥尚在太子底下做事,此事可否属实?”
飞霜听后,心里一惊,却是负拳道:“飞霜是大殿的暗卫,无论太子手下有何人阻挠大殿计划,飞霜也绝不会心慈手软。”
“哦?是吗,既然如此,你便替本殿杀一个人。”南宫俊玩味地看了一眼飞霜,“要做到不留一丝痕迹。”
“大殿所指是……”
“白芷。”
南宫俊终是落下了一子,看向对面的李程明,目光柔和了些,“李掌脉,到你了。”
李程明见这分明是个残局,讪笑道:“大殿棋艺精湛,若是我再下,也始终逃不过一个输字,我甘愿认输。”
“那李掌脉认为,本殿此举是否妥当?”
“自然妥当,大殿,你我之前约定这掌教之位一事……”李程明迫不及待问道。
“好说好说,只要确保夏小姐能风风光光,不留任何污点地离开太元,前往长渊,一切都好说。”南宫俊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李程明。
“这……秋荷一事想必定会影响到师侄,恐是……大殿且放心,我定会让沈秋雨那丫头乖乖听话。”李程明笑道。
“那,就等李掌脉的好消息了。”
飞霜伏地领命后便消失在长藤阁内,唯剩下两人对弈,却各怀心思,落子也就显得无趣了。
长清阁后院的膳厨中,沈秋雨正忙着做桃花羹,时至晚春,这采集新鲜的桃花瓣便显得不那么容易,羹汤的制作工序复杂,让她不得不提前在膳厨忙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