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潮一口气陡然散了,后退一步把那个粉色糖块丢在床上,“我去洗澡。”
冰凉的水将他难以抑制的心火浇灭,出来时已经熄灯了。
徐骁冲进卫生间就惨叫,“靠靠靠怎么是冷水!”
陆潮爬上床发现郁霈已经睡着了,“属瞌睡虫的睡这么快。”
在他额头上摸了一把发现体温正常才放心躺下,一闭眼脑子里翻来覆去全是郁霈。
耳畔呼吸平稳,丝丝缕缕勾起他刚消下去的燥热。
他身体正常生理知识健全,对郁霈的产生欲望的那一刻,他就是再傻逼也知道这不对劲。
他可能真的喜欢上郁霈了。
虽然是个男人、虽然看着娇气又难养,但也确确实实是个男人。
陆潮心绪纷杂,给徐骁发了条消息:1。
徐骁刚哆哆嗦嗦洗完冷水澡爬上床,秒回:说真的,你给我数字我就觉得你又想耍我,不想回,但又想看你想怎么耍我。
陆潮:……
徐骁:难道我是什么很贱的人吗?/哭泣。
陆潮:我觉得。
徐骁:你再耍我我真不认你这个爹了,我要跟你绝交三天,一个月不抄你作业以示愤怒,你最好相信我的决心。
陆潮打打删删,反反复复斟酌了无数遍终于敲下去: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他了。
徐骁:谁?
陆潮:……你说呢。
徐骁猛地坐起身,一声“我靠”说完又立刻躺下去,飞快打字:感天动地我的爹,你这葫芦嘴终于锯下来了,你都把他当祖宗宠了你才发觉自己喜欢他。说真的,我都怀疑你俩哪天把床上了你还在坚信自己是直男。
陆潮:?
徐骁手速完全跟不上脑子,蒙头在被子里一口气发了三条语音。
陆潮点了转文字,鲁做泥发现胶己爱伊个,宁喏人夜亨刀做泥,瓦返哎时宁刀烧亲是腻,鲁早担宁有事瓦利晚弟仔返哎啦。
?什么加密通话。
陆潮:普通话不标准,打字。
徐骁不服:我怎么不标准?我们潮汕话是全世界最标准的普通话,不信你出去问问!
陆潮:睡了。
徐骁立刻妥协,老老实实打字:别睡别睡!你咋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你俩晚上干嘛了?我回来那会你俩是不是亲上了?你早说你俩有事儿我就晚回来了。
陆潮:没亲。
他忍住了。
徐骁:哥我认真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不行?
陆潮:?
徐骁火速改口:我意思是说,你打算咋办?
陆潮还不知道,他现在还只是发现自己对郁霈心动,这和接受自己其实是个同性恋、和他交往是两个概念,不能混为一谈。
徐骁在那儿畅想半天,发觉他一直没回,试探性地叫了句:“潮哥,你睡着了?”
“没有。”
徐骁“哦”了声继续打字:那你啥打算啊?都到这时候了你不会还打算当直男始乱终弃吧?我们可怜的小鱼真是白喜欢你了。
陆潮:我什么时候要始乱终弃了?
徐骁:那你打算啥时候当着全校的面对他表白?你说跪着给他穿鞋穿袜子还算数不?哦对还有飞机,我啥时候能摸,我准备好了,父皇寒假方便否?
翌日一早。
郁霈照常四点半起床去练功,去吃早饭时看到陆潮也往食堂去便叫了他一声,发觉他脖子上有湿漉漉的汗渍。
“你在晨练?”
陆潮随手撩了把微湿的头发,低喘着气扫他一眼:“什么晨练,说得跟公园老大爷一样,我这叫晨跑,用词严谨点儿。”
郁霈莞尔:“是,陆大爷。”
陆潮眉峰挑高,一抬手把他往怀里一勾,右手握住郁霈的手强行撑开五指往腹部一按,“说谁大爷呢,大爷有我这身材?你摸摸这腹肌是老大爷有的水准?”
郁霈被他拽得一个踉跄,手掌被迫贴上滚烫坚硬的腹部肌肉,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度与力量,在他呼吸间,顶着他的掌心一动一动。
霸道强硬,不容拒绝。
以往在科班时周遭都是男人,夏天闷热时有很多师兄弟都会光膀子,他不可避免会看到,但却没这么碰过。
郁霈不自觉捏了一把,差点没把陆潮捏岔气。
“摸上瘾了你还。”陆潮轻咳一声把人拉开,一偏头,发现郁霈耳朵根也有点红。
啧,摸他一下就害羞成这样,亲一下还不得脖子都红了?
陆潮想了一会,成功把自己哄得心情大好,伸手垂落下来的头发别到耳后,低声问:“你有腹肌没?”
郁霈转身,淡淡警告他:“没有,别摸我腰。”
陆潮本来只是调侃一句,他这么一说,反倒来了兴致,一把拽着人的手腕拉回来,在寂静无人的校园中,直接把手透过毛衣下摆按在了他肚子上。
郁霈呼吸一窒,小半个腹部就这么贴着他滚烫的掌心。
陆潮拇指忍不住在他腹部摩挲两下,隔着薄薄的棉麻布料似乎能感觉到软嫩平坦的小腹,但摸着摸着他就察觉出有些不同。
他一直觉得郁霈瘦,浑身没四两肉,上次帮他压腿的时候朦朦胧胧看过一截纤白柔韧的腰线,却没想到他居然还有一层触感绝佳的薄肌。
“嘶……”陆潮右手一痛,当场回神。
郁霈面无表情地站在他面前双手环胸,活像是个冷不可攀白孔雀,用下巴扔出一句:“摸上瘾了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