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在去给皇后请安的路上,余氏将欣常在关进慎刑司的消息就像着二月的风一样,无孔不入,惊动六宫。
进了景仁宫,绘春告知各处嫔妃,今日的问安免了。皇后娘娘早了一步去给太后请安了,大家各自回去。
“欣常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余答应怎么会如此不知检点,仗着皇上的宠爱,去动欣常在。”
“宫里是愈发没有规矩了,尊卑不分,一个小小的答应居然发落起常在来了,这不就是妥妥的以下犯上吗?”
“今日是欣常在去慎刑司,明日就换成是我们了。慎刑司一个关下人的地方,这倒好,妙音年子一出手,就变成了关押嫔妃的地方了。”
众人聚在景仁宫七嘴八舌,位分低的激动的要死要活,位分高的冷笑着附和几声。
陵容见沈贵人出了景仁宫往回走,也跟着走出去。
“眉姐姐,你慢点走嘛,怎么不多听听她们怎么说。”陵容追上去问道。
“跟你使了几个眼色你都当没看见,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你怎么这么爱看热闹。”沈贵人无奈教训道。
“我是真的没看到。这么震惊的消息,要赶紧告诉甄姐姐。”陵容自告奋勇。
“她昨晚就知道了。”沈贵人轻笑一声,摆了摆头。
“不会吧,莞姐姐没出门怎么消息得来这么快?莫非眉姐姐你昨日就知道,今儿还不告诉我?热闹在你那里凉了你才不屑看的?”陵容挑眉猜测道。
“淳常在半夜去找的莞常在,平日探病没见影,有事相求腿迈的比谁都欢,切!”
采月插嘴抢白道。
眉庄用责备的眼神看了采月一眼说道,“余答应就是看着欣常在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位分还这么低才动她的。”
“这我知道。”陵容没了好兴致,提起淳常在心情就不好,“我还是好好躲在我的乐道堂里少出来的好。”
“知道就好,一会让宝鹃过来我这边取两本李白的诗去读一读。”沈贵人看陵容蔫蔫的样子,不忍深说。
“眉姐姐这般为我好,怎么就不担心我发起狠来会和你争宠呢?”陵容脸上是真切的好奇,也是真切的不解。
“你若被那妙音娘子欺负了去还不得花心思捞你。至于皇上么,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专情的人。他进后宫的日子有数,你不承宠,让别人得了反倒让咱们受欺负。”
宝鹃想起沈贵人长街被余氏所辱的事,知道沈贵人也乐得看余氏犯错受罚。
“欣常在这人怎么样?怎么会如此懦弱,让个低位分的人发落了去?”陵容又问道,也是想将刚刚问的尴尬问题转移一下。
“家世一般,不讨皇上喜欢。”沈贵人说完不再往下说。
一行人全都沉默,这两句话说的是欣常在也是陵容。
“这不就是我的处境吗?”陵容察觉气氛冰冷,笑了一声自嘲道。
宝鹃对长着一张腊肠厚嘴唇的欣常在毫无好感。
前世就是这个欣常在父亲在外搜集安比槐的罪证导致陵容不得不通过怀孕来给父亲洗脱罪名求生。
谁能想到这个透明人胆敢去搜集当时如日中天的妃子父亲的罪证,可见此人并非等闲之辈,一直以来只是静待时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