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答应被封为妙音娘子,自持有华妃撑腰,在各宫嫔妃面前恨不得横着走才能彰显自己的地位。
如果说富察贵人得宠了跑到陵容面前耀武扬威,那妙音娘子如今的种种行为简直就像发酒疯。
沈贵人自承宠以来一直都炙手可热,华妃想要敲打都还寻个由头。
这妙音娘子倒好,连寻个由头的脑子都不带,长街上就敢对沈贵人无礼。
若不是采月说出来,旁人都不知道。照这个算法,不知道有多少嫔妃被她得罪了没吱声的。
从宫女到答应,土财主又赐了封号,她做梦都没这么美过。
土财主没有听过专人单场昆曲演唱会,连着十来日日日都要听昆曲,听不腻。
妙音娘子越发得意,嗓子天天唱没见嘶哑,倒日渐清亮。
整个后宫除了土财主,就没一个人想听昆曲的。她们讨厌厌烦的不是昆曲,而是这个唱昆曲的人。
二月的天,天气还是冷的很。宝鹃带着宫里的丫头围着陵容动手做针线活,你一句我一句说些玩笑话。
陵容闲时再去宝华殿会一会修静师太,听听故事,日子也好打发。
莞常在沈贵人以为陵容为着侍寝的事情伤心,隔三差五送各种糕点吃食,想让美食把她的胡思乱想都从脑子里挤走,这下便宜了宝鹊宝雅。
过分的是她们居然还担心陵容回绝了莞常和沈贵人送的点心,央求着她去见沈贵人和莞常在的时候装作悲伤的样子。
浣碧这些日子因莞常在生病未能得宠,过来的时候还是一副真心实意低眉顺眼的丫头样,宝鹃还真不习惯。
这种感觉就像你眼看见一个人由好变坏再由坏变好,总觉得哪里不对,又不免庆幸,浣碧说两句顺耳的话,宝鹃竟然有点受宠若惊。
这不,浣碧送糕点的时候才和宝鹃说上两句话,得知陵容带着宫女做针线活送出宫换银子,第二天就封了包银子送过来了。
宝鹃接过银子在手里掂量着,快得十多两了。她拿着钱恨不得伸手去探探浣碧的脑门,看看她是不是发烧了。
前世今生她总会在某个时刻拎不清现在身处哪世何方。
“小主,莞常在待你还真不含糊,照说都入宫这么久了,一直病着,也没侍寝,带进来的银子该花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还拿这么大一笔,真真难为她了。”
“哎,这笔人情我看我是还不过来了。真后悔没有好好抓住上次侍寝的机会,如今余答应得了妙音娘子的封号,宫里的赏赐兑成银钱都花不完呢。”
陵容叹了口气,垂下眼帘。
“来日方长,在这宫里最缺的就是真心实意,小主能一直站在莞常在身边就是最大最真的人情了。”
宝鹃说得动情,陵容半信半疑的盯着宝鹃的脸。
要是能有张一看就有安全感的脸就好了,宝鹃对自己一副蠢巴巴憨厚的样子很不满,前世今生两世都没能让自己接受自己相貌上的平凡。
“莞常在身边不缺这些。”愣了半晌,陵容刻意做出不在意的样子歪了歪头,撇了撇嘴。
“是因为淳常在吗?”
“她都不肯去看望姐姐,可是姐姐几次提起她都很开心。这些时候甄姐姐病着,病好了她肯定是要再搬过去的,那时候甄姐姐肯定就不会和我玩的好了。”
在这宫里头,人人都想着侍寝争宠讨皇上欢心,陵容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姐妹情。宝鹃都不知道怎么安慰陵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