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殿内的柳浅浅目送兄长离开,也是一脸无奈,十年不见,刚才还有说不完的话,被皇上几句话一说,登时豪气万丈,临走时甚至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
难道在男人心中,保家卫国的家,就没有自己的小家吗?
正当她感慨时,突然一只手掌就抚到了她的脸颊上,面前是逐渐清晰放大的脸庞。
柳浅浅嘤咛一声,冰凉的手指点在皇上的下颚,止住人靠近的动作,“皇上,孙公公……”
“孙公公?”
耳边是皇上低哑的声音,连他炙热的呼吸都萦绕在自己脸颊一侧。
柳浅浅定睛一看,哪还有孙公公?此刻的承乾殿里早就空无一人了。
她心如雷鼓,手指顺着男人的脸颊来回抚摸,目光凝视,看的认真,好似要将人的面容牢牢刻进自己心底,又将目光看进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皇上的眼睛真好看。”
“想这样,一直看见皇上眼里的自己。”
柳浅浅缓缓的吐露心声,没有避讳,没有委婉,而是将心底所想,赤裸裸的摆到人的面前。
宇文煜已不是二八的冲动少年了,可当女子特有的软语,还倾诉对自己的深情,哪怕是定力如他,也是难以控制,正要低头吻下。
——却有人动作比他更快。
柳浅浅闭上自己的眼眸,脚尖一踮。
鼻息交融,宇文煜化被动为主动,狠狠将她揉进自己怀里。
柳浅浅呼吸变得急促,身体也烫了起来。
宇文煜也是喘的粗重,将人打横抱起,笔直就往后殿的寝宫走去。
也许是两人相隔大半个月未曾相见,又几近相思,宇文煜的动作狠绝利落,像是在征战沙场一般,丝毫的喘息都不留。
柳浅浅失去意识前,脑内闪过了一个念头……
能这样死在皇上的怀里,也算值当了吧。
等到柳浅浅再睁眼时,窗外的天色早就变得蒙蒙暗,她还在皇上的寝宫里,而宇文煜不知去向。
听到屋内的动静,诗语从门口走了进来,“主子,你醒了?”
柳浅浅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接过诗语递过来的茶水润了润喉,才算是缓了过来,“诗语你怎么来了?现在什么时辰了?兄长出宫了吗?可有来信?”
诗语捂嘴笑,耐心的逐个回答,“孙公公叫我来伺候主子的,现在戍时刚过,大少爷已经出宫了,派人传信送了一大箱东西,全是些市间的玩偶,布老虎,棉娃娃。”
柳浅浅听着听着,脸色红了起来,自己今日着实有些失态。
“那……皇上呢?”
诗语又笑,“回主子,皇上先前一直在屋里守着主子,前头说秦大人求见,皇上才离开没多久。”
柳浅浅这才低头,看到身上这这那那的痕迹,扯过被单把自己遮住,脸颊彻彻底底红了一大片。
“伺候我更衣吧。”
诗语点头,道,“皇上吩咐御膳房准备了一些吃食,主子一直不醒,先头都放凉了,皇上又让他们做了新的,热着,等主子醒了,就传膳。”
柳浅浅穿上衣裳,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青丝长发批在身后,几缕长发越过肩膀,垂落在胸前。
她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脸颊上的红晕更是久久退不下去。
自皇上登基以来,承乾殿还从未有后宫妃嫔留宿,她思索了片刻,吩咐道,“让他们送去昭和宫吧,我们回去。”
诗语从来不会质疑柳浅浅的话,当下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