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世泽脸色沉重,“王爷昨日说,好像堵在胸口的一道墙消失了,现下可是一样?”
楚珩钰点头。
陆世泽又捡起席阡陌方才擦脸时丢下的帕子,说一声“失礼了”,转过身去闻了闻。
片刻后他转过身来,颇有些歉意地看着楚珩钰,“夫人身上的沉水香不是催-情-药,是属下猜错了。想来,应该是夫人的伤口带血,抹了药后,混合在一起,才有了类似沉水香的味道。这气味,能暂时压制王爷体内的毒性。”
南茗着急地问,“可有解药?”
陆世泽摇头,“属下拿这两样东西研究一下。若只是香气对王爷有用的话,只能委屈王爷,多与……夫人亲近亲近了……”
楚珩钰问南茗,“让你去查她的来历,可查到了?”
南茗苦着脸,“爷,您一个时辰前才吩咐的,便是要到千里之外的南丹岛,飞也来不及啊!”
一个小厮在门口探头探脑,南茗连忙走了出去。
片刻之后,他回来禀道,“王爷,方才有人来报,夫人她出了书房时遇上了郑姨娘,说了几句话,郑姨娘被她气得哭着回了院子。”
楚珩钰勾了勾唇角,这小东西战斗力不差啊。
过了一盏茶,南茗又回来禀告道,“夫人又出府了。出府门时遇上了从宫里回来的老王妃,也不知说了什么,老王妃又气得晕了过去。”
楚珩钰又勾了勾唇角,这半个月来,老王妃那边没空再来找他的茬,看来,这个小东西出了不少力啊。
不过,他陡然一惊,“香草还在养伤吧?”
南茗点头,“是。”
楚珩钰霍然起身,“让人去跟着她!”
……
出府之前,席阡陌回了一趟浮尘院,先给自己脸上涂上药膏,还不忘让绿芽重新给她梳了个姑娘的发式,又寻了个白纱遮面。
她的伤口里面已经开始生长新肌,有了这药膏,再过几日就能结痂愈合了。
这药膏有祛疤功效,能淡化疤痕。
准备妥当,她带着绿芽又出府去了。
刚出府门,便有一辆马车停在了门口。
一个有点面熟的嬷嬷从车里扶下了老王妃。
席阡陌打算视而不见,从旁边迈开脚步。
那个嬷嬷冷斥一声,“贱奴就是贱奴,一点规矩都没有!”
席阡陌一听这两个字就来气,停了脚步转过身来,“懂规矩的人还不是一样是个奴才?”
老王妃眼皮一抬,扫了一眼旁边护卫着的几个府卫,“你们都是死的?王府里的贱奴,既然私自出了府门,就是逃奴,还不扭到官府里去?”
她知道身边的几个婆子不是这个贱奴的对手,只能使唤府卫。
席阡陌冷笑一声,“是不是逃奴,你们最好问问你家王爷。不过老虔婆,上回我已经警告过你,你的戏份过了啊。你管好你自己和那什么侄女儿的一亩三分地就好,若是惹恼了我,我不介意把你们一齐丢进南风馆。”
绿芽的嘴角疯狂抽抽。
老王妃面色铁青,一指她,“你敢!”
席阡陌笑笑,“你看我敢不敢?哦对了,这件事外人还不知道呢吧?若是有人在外面不小心漏了口风,那悠悠众口,可不好堵哦。我劝您老还是对我好点儿,别一口一个贱奴的叫。免得贱奴哪一天心情不好,在醉香馆或清风楼与人唠嗑唠嗑,啧啧啧……这摄政王府可就声名远播喽……”
说完,她再也不看气得直接晕了过去的老王妃,扬长而去。
绿芽一步三回头忐忑地问,“夫人,老王妃她……她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