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阡陌脚步不停,“哦,晕过去好,晕过去总比气死了的好,能及时阻断肝火直冲脑门。”
绿芽:……
这是什么歪理?
席阡陌又去了醉香馆,打算看看能不能再碰上那朱夫人,眼下她也没什么熟人,原主的记忆里竟然连一个闺蜜都没有,这做人实在是太失败了。
还没走到醉香馆,一辆马车与她并肩而行。
车窗帘子撩开,一只手突然伸出来,利落地将她拽上了马车。
席阡陌摔进了一个怀抱,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张禀恒。
黎明黎明黎明外面的绿芽也吓一跳,追着马车大喊,“夫……小姐!小姐!”
出府前她特意交代了绿芽不可再喊她夫人,免得暴露身份。
她先探出头对绿芽说,“绿芽,我遇上个熟人,你且先等等。”
绿芽见她没危险,这才慢慢跟在马车旁边。
她坐直身子,问,“世子?”
张禀恒盯着她,“你以前都喊我恒哥哥的。”
席阡陌打了个哆嗦,“别别,我们又不熟,喊这么肉麻作甚?”
张禀恒克制着心里的怒气,“我们不熟?若不是你五个月前失踪,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席阡陌想了想,原主与他的婚约原本好像是定在三个月前完婚?
她抚了抚脸庞,“世子爷,您怕是认错人了吧?”
张禀恒说道,“我们自小定亲,你化成灰本世子也能认得。”
席阡陌讶然,“世子爷定是认错人了,我只是个贱奴,并不认得你。”
张禀恒抓住她的手腕,“我知道,上次我见过你之后,就让人去查了。原来你被她们卖到了南丹岛。陌陌,你受苦了。”
她失踪了那么久,上回见到的她,还是梳的妇人发髻,定是失了清白了吧?
所以他要来确认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回来了,还成了贱奴,被卖到安国公府当了别人的玩物?
看到他的眼神,席阡陌心里猛然涌起一股强烈的酸楚,忍不住眼眶泛出泪光,她知道,这应当是原主的执念。
可很快,她心里又浮现出一股讥诮。
她怎会不知道面前这男人的想法?同情和痛苦,固然有以往的情份在,可更多的是,他在乎的是她的清白吧?
张禀恒又说,“你不认我便罢,可是下月初六,是席大将军的母亲,你的祖母六十大寿,你难道也不想回去见见他们吗?”
席阡陌脑海里闪过祖母那张脸,还有父亲对她的疼爱,红着的眼眶里眼泪终于掉下来。
她叹一口气,按了按眼角,脑子里已经有了主意。
她抬起眼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问,“世子,我如今成了贱奴,将军府是回不去了,也注定无法成为你的妻。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她想起上回在醉香楼门前席阡兰挡住张禀恒目光的那一下,也是楚楚可怜。
呵,绿茶裱这一招,谁不会?
张禀恒面露欣喜,“陌陌,你终于肯认我了。你……”
他慢慢伸手,摘掉她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