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二房对老祖宗的孝心诚挚与否,也不劳夫人操心,”傅春深抬着头,有些轻蔑地望了徐姚纨一眼,“倒是夫人嘴上抹的红胭脂,还是尽早擦了为好,免得老祖宗地下也不安稳。”
老太太生前连下人不小心染了花汁的指甲都要掀,何况是嫡亲孙媳的嘴巴?
若老太太泉下有知真能看见,恐怕要将徐姚纨的唇撕烂。
明白傅春深话里的恐吓之意,徐姚纨面色一白,不自觉地触了触自己的唇脂。
忙过老太太丧事,又要忙着这一大家子的事务,徐姚纨也是累得不行,见嘴唇发干发白,才搽了搽胭脂,颜色并不是多夺目。
但徐姚纨还是一时理亏,狠狠地瞪了傅春深一眼。
这岚哥儿媳妇没大没小的,说话也没个把门。
傅春深没理徐姚纨的那一眼怒视,没待她请,便坐下又道:“夫人许是一直惦念着别人做些什么,将自个儿应尽的本分忘了。您自己都养着鸟呢,怎么还找起我的茬来了?”
若是从前,傅春深肯定不会在徐姚纨面前直言出这种呛人的话来。
因为从前老太太压在上头,有老太太袒护着,即便二房再如何光脚不怕穿鞋的,也得顾及着老太太嘴上那一个“孝与不孝”。
可如今老太太走了,傅春深也早有了分家之意,没必要一昧地顺从大房了。
而二房想要分家的心,罗大太太只与侯爷商量过,并没有告诉徐姚纨。
所以徐姚纨也不知傅春深为何会如此张狂,只觉得这侯府里的人不得了,老太太一走,各房都开始不服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