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深还没有说出口的是,之前苹苹在的时候,替她去领月例,不小心听到其他人的谈话。
她才知道,发钱的管事仗着傅春深不是罗家人,不懂其中的关窍,故意把她的脂粉钱削去了。
而她的那份钱去了哪里,自然是可想而知。
但傅春深现在不愿此刻对罗寄岚说出这些,倒不是她多么有骨气,不愿拿自己的可怜来博得同情。
而是她如今做了二房夫人,觉得再说起从前下人欺负她,像是跟罗寄岚告状似的,有些丢脸。
脂粉钱的赌约此事到这里也算了结。
傅春深扬着笑脸,对罗寄岚说:“玉阶可不要忘了,同侯爷去说一声,你要去兵部上任的事。”
罗寄岚张张口,一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应了。
愿赌服输,这么简单的道理,罗寄岚倒是懂得。
但是他的心里真是千般万般不愿意,啧叹两声,带着蒲语往大房那边去了。
西院这边罗寄岚做了什么事,北院的罗二太太都是一清二楚的。
她听闻傅春深闹了一出,竟真将罗寄岚劝动了,心里十分的欢喜。
她在佛龛前拜了三拜,然后对湘语说:“我记得我箱子里有一对粉色海珠的耳坠,不贵重但也难得,你拿来给奶奶送去,她如今是如花的年纪,最适合戴这俏嫩的颜色。”
这对耳坠是从前二爷在的时候,送与二太太的。
湘语也满是笑意地应承下,匆忙地给傅春深送礼去了。
新婚没两天,就要处理这些事。
傅春深也有些累了,她让其他人不要打扰,见阳光正好,就叫人搭起小帐,在院子外头的海棠树下休息。
采舟和采枝拿着扇子打着微风,傅春深也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湘语来了后,也不多打扰,将话和礼物带到后,就回去复命了。
罗二太太坐在佛前,不停感叹着,傅春深这一箭三雕,倒是用得很好。
既让罗寄岚自愿接了差事,又成功在下人里立了威信,最重要的是,之前一个不大不小却被人惦记着的赌约,竟被推翻了。
“但……”,罗二太太滑着佛珠的手忽然停了一下,她颇为担忧说,“她也挺会得罪人的。”
之前倒没有看出来,她个性如此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