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布在阳光的照射下愈加鲜艳,仿佛镀上了一层细碎的金纱。
各种颜色的绣线夹杂在一起成了雍容华贵的牡丹。那一朵朵盛开的娇艳牡丹仿佛给这红布添上一抹惊艳。
繁花锦簇,美不胜收。若制成衣裳,再配上许知意姣好的面容与身段,真可谓是汴都有佳人,绝世而倾城。
秋橘一看双眼便亮了起来:“嬷嬷的眼光真好,这样式这颜色真配小姐的肤色。”
许知意往前摸了摸红布,一双潋滟的黑眸温柔地看向桂嬷嬷:“嬷嬷,何意?”
“老爷和夫人对小姐成亲一事并没有多上心。容老身说句僭越话,我早就把小姐当作自己的女儿。按汴都的风俗,若是女儿出嫁,母亲必定会亲手绣上一件大红嫁衣。如今周姨娘已不在,这件嫁衣由我绣给小姐,不知可不可以?”
许知意愣怔了几秒,果断朝桂嬷嬷行了一礼:“知意谢过嬷嬷了。”
桂嬷嬷眼见许知意朝自己行礼,连忙扶起她的手臂:“小姐赶紧起来。真是折煞老身了,可要不得呀!”
“嬷嬷当受得住这一礼。你我之间没有血缘关系,都能待我如同亲生。而与我有血缘关系之人,却待我如草芥。”许知意无甚表情。
不过短短两句话,却将在许府受的委屈全数表露无遗。
桂嬷嬷心里不断涌出一阵又一阵的酸涩,已有些许皱纹的脸上布满慈祥:“只是不知,小姐的嫁妆该当如何?”
许知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如今阿娘不在。凭我在许府的地位,父亲和大娘子断不会给我准备多少,只怕要给苏小侯爷难堪了。”
秋橘仿佛自己受了委屈一般,声音有些颤抖:“要是周姨娘还在,断不会让小姐受这份委屈。”
许知意有些好奇地问:“嬷嬷,你可知苏府送来了多少聘礼?”
桂嬷嬷摇头:“具体数目老身没权过问。不过老身远远瞧见,约莫不会少过这个数。”
她伸手比了一个数,许知意定睛细看,不由震惊。
没想到苏小侯爷如此大方,妻子都被换了也无所谓,聘礼还是照样给。
这不纯纯一个大冤种吗?
只可惜,她怕是要让他失望了。
娶一个有名无实的“嫡女”,断然不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任何帮助。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便到了许素素出阁之日。
满府热闹非凡,嫁妆足足一百零八抬。
许素素一身红色嫁衣,娇艳无比,头戴金钗,耳衔金环,就连双臂也缀满金镯子。满身金光闪闪,富贵逼人。
一看,好不华丽。
再看柳家,张灯结彩,满府同庆,就连柳正楠的侍妾们明面上也是笑开了花。
柳正楠头戴金冠,一袭红衣英气逼人。
一看,好不帅气。
沿途的街道熙熙攘攘,人潮涌动,围观的百姓都争着抢着要目睹这个十里红妆的繁华场景。
就这样,许素素以一百零八抬的嫁妆风风光光地嫁入了柳府。成为了柳正楠明媒正娶的正妻。
一时间,汴都众女均歆羡不已。